秦耕進山去了。
    原來三分場那一大片大森林大部分都變成了橡膠林,僅僅在九號山還保留了不少的原始森林,但早已經是保護區了。
    這個保護區很嚴格,規定里面的一根草都不能帶出來,更別說別的了。
    秦耕有點孤獨,在勐養竟然找不到可以和他一起進山的朋友,有些太老了,和他同齡的,也已經不在這里了。
    他們大多都去景洪,昆明,隨崽女一起生活去了。
    六舅也老了,家里請了保姆,已經老得出不了曼掌寨子,兒子接了他的班,在酒廠做總經理。
    醫院的那群朋友大多都發了財,住進城里了,至少也是景洪市,大多數在昆明。
    昆明是一個好地方,當真配得上
    “春城”
    這個響當當的名號,把四季的溫柔都揉進了日常里的好地方。
    這里的天總是藍得透亮,像被水洗過的綢緞,這里不用捱盛夏的酷暑灼人,也沒有寒冬的凜冽刺骨,全年溫溫柔柔的氣候,讓街邊的三角梅能熱熱鬧鬧開上一整年,玉蘭、櫻花、藍花楹也競相爭艷,在這里生活就像住在永不落幕的花園。
    更妙的是這里的煙火氣和詩意能無縫銜接。
    翠湖邊,老昆明人提著鳥籠遛彎,大爺大媽圍坐在一起唱滇劇,湖面上的紅嘴鷗每年冬天準時赴約,翅膀一振,就把城市的節奏都變慢了幾分;
    轉頭走進街巷,又能撞見香氣撲鼻的小吃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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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餌塊抹上甜醬咸醬,一口咬下去軟糯噴香;小鍋米線咕嘟咕嘟煮著,酸腌菜和鮮肉的香味勾得人直咽口水;還有汽鍋雞的鮮、野生菌的嫩,每一口都是地道的云南風味。
    往西走不遠就是滇池,煙波浩渺的湖面連著遠處的西山睡美人,傍晚時分,落日把水面染成金紅色,晚風一吹,滿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