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很不爽,這老家伙真的害人,生前,糾纏了秦耕好幾年,就連死了也不安靜,他的死還扯上了秦耕。
    很明顯,知道許少木威脅過秦耕一家的不會太多,除了秦耕和徐江月,其他人應該就是給許少木信息的那個人。
    很明顯,許少木身后的那個人就是兇手。
    秦耕自己是沒有這個能力,他不存在親自破案,他在明,那人在暗。
    秦耕根本找不到競爭對手的方向,接替老程的人除了秦耕,多半不會是本地人,老程的副手趙某,也應該有自知之明,很難輪到他。
    既然沒希望,就不應該白日做夢。
    秦耕估計,與自己競爭的人多半是在外省。
    根本沒有任何信息,就連劉恒也沒有可以參考的人選。
    不過,事實上,劉恒最近根本就沒有和秦耕聯系過,他最近非常非常的忙碌。和某大國的談判異常的艱難。
    劉恒全力以赴做那件事了。
    大事,非常大的事,劉恒都冒煙了。
    這一天,秦耕在辦公室心煩意亂,雖然許少木的事并沒有正式牽扯到秦耕和徐江月的身上,但秦耕并不放心,誰知道那天刑警上門,問一些問題呢?
    不能問的,一問,事情就徹底暴露了。
    買房子的事,現在知道的人非常少,一旦被訊問,秦耕就不能講假話了,這不是忠不忠誠的問題,而是與許少木的死有關。
    自己與許少木的死無關,這點秦耕倒是不怕,但是,秦耕買房子的事就暴露無遺,徐江月會怎么想?會怎么鬧?會不會上吊?
    但是,更重要的是,秦耕或者徐江月與別人的死牽扯上來,社會上會出現什么議論,那就太可怕了。
    過了幾天,刑警沒有上門,秦耕略微放松了一些。
    周主任進來,他手里拿著一份來自諾貝爾獎總部的郵件,一臉的燦爛的笑,“祝賀,您獲諾獎了。”
    秦耕身體一震,啊?終于還是得獎了!
    雖然,作為穿越者,十個諾獎也抵不過一次穿越,所以,諾獎算什么呢?
    但真正得獎了,他還是激動起來,手里的茶杯搖晃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穩得住,溫水灑在文件紙上,小周馬上過來擦拭。
    “呵呵,你看我,真的太失態了,諾獎,真的有這樣重要嗎?”
    秦耕盯著郵件,指腹反復摩挲“諾貝爾”幾個字母,恍惚間竟覺得這些文字比穿越時見過的任何奇異景象都要虛幻。
    窗外的陽光斜斜切進辦公室,在文件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倒像是他此刻割裂的心境。
    茶水漬在文件上暈染成深色云團,小周擦拭時的窸窣聲格外刺耳。
    秦耕突然笑出聲,驚得年輕下屬手一抖。
    這笑聲里藏著連他自己都辨不清的荒誕。當全世界為這份至高榮譽沸騰時,只有他知道,這些艱深的理論推導不過是憑借穿越前的記憶謄寫,此刻被捧上神壇的“天才”,本質不過是個竊取未來知識的投機者。
    “周主任,先把消息壓一壓吧。”
    秦耕將郵件塞進抽屜深處,金屬鎖扣閉合的脆響像是斬斷了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暮色漸濃時,秦耕獨自留在辦公室。
  &n-->>bsp; 臺燈暖黃的光暈中,他翻開塵封的筆記本,密密麻麻的分子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