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上,大多數情況下醫生并不這樣做,換主刀是經常的事,特別是在教學醫院,上級醫生在旁邊看著,就算他是主刀了。
這種操作是符合臨床規范的,誰說了主刀一定是執刀的那一個?
一般情況下,如果手術順利完成,由誰主刀其實并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原本昌岳西無法繼續手術,中途換成了秦耕來接手,這就成了另一回事。
在這種情況下,告知患者或其家屬確實是應該的。
但問題在于,這樣做對病人真的有幫助嗎?
從秦耕的角度來看,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告訴家屬。
畢竟,作為一名備受尊敬的秦耕大教授和一級主任醫師,他親自操刀為病人手術,難道病人或家屬還會有異議嗎?
盡管秦耕無法確保手術不會出現意外,但任何手術都存在一定風險,這只是一個概率問題。
而秦耕親自出馬,無疑為病人提供了最大的保障,將手術失敗的風險降至最低。因此,即使秦耕沒有告知病人手術是由他親自進行的,他在良心上并無虧欠。
昌岳西出去了。
秦耕并沒有坐下來休息,他帶著鄒曉漁繼續做手術。
他利用這段時間探查腹腔的每一個器官。
主要的目的是查找有沒有癌癥轉移的證據。
肝臟是重點。
秦耕除了用眼睛看,還用手去觸摸,再就是腹腔淋巴結,即使遠處的淋巴結也要認真查。
有的病人很奇怪,腫瘤附近的淋巴可以沒有轉移,而遙遠的淋巴卻被轉移了,常識與理論真不好解釋,但事實上就存在,并且還不是個案。
所以,利用這個時間段,在沒有一助的情況下,秦耕在認真做這件事。
他一邊做,一邊講給鄒曉漁聽。
剛才昌岳西在的時候,他一句專業上的話都不說,他離開了,秦耕就一五一十的講給鄒曉漁聽。
鄒曉漁當然知道秦耕的用心良苦。他非常用心地聽著。
昌岳西并沒有在預期的時間內返回,秦耕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又堅信,事情不會太復雜。
此刻,昌岳西確實遇到了麻煩。
病人家屬拒絕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你們說了,是胃穿孔,所以我們才同意在這里做的!”家屬情緒激動地說道。
昌岳西皺起眉頭:“我們并沒有說百分百是胃穿孔啊,我不是說了,也有腸穿孔的可能性嗎?”他慶幸當時還聽從了秦耕的分析,加上了這一句。
“但是,你談話的時候,刻意暗示我們,就是胃穿孔,所以我們也堅信是胃穿孔。”家屬還是不能接受腸癌的診斷。
昌岳西有些不耐煩:“醫學臨床,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我們這臺手術就叫做剖腹探查,就是這個原因,并沒有說一定就是胃穿孔。”
他心里暗暗惱火,為什么病人家屬一定要糾結這個診斷問題呢?難道他們不明白手術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糾結一個診斷嗎?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怎么得了?
“你們說說,你們到底是要怎么樣?”昌岳西很直接,想問病人家屬的真實目的。
但是,這句話,把家屬的怒火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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