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刀鋒都沒有的大刀毫無阻礙地劈入頭顱,直至胸腹!腦殼瞬間少了半顆。那名忍者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被這霸道絕倫的一刀從中劈成了兩片!血雨肉塊混合著內臟,轟然四濺!場面血腥恐怖到了極點!還散發出強烈的惡臭……
剩余的忍者,包括那頭目,都被這慘烈的一幕驚得心神劇震!這哪里是人?分明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那柄大刀,就是收割生命的閻王帖!
“八嘎!魔鬼!他是魔鬼!”一名忍者精神崩潰,怪叫著轉身就想逃跑!
“臨陣脫逃者,死!”忍者頭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一枚淬毒手里劍毫不猶豫地射向逃跑同伴的后心!那忍者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給我上!用‘血祭’!”頭目眼中布滿血絲,徹底瘋狂!剩下的三名忍者(包括頭目)同時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手中的兵刃上!他們的氣息瞬間變得狂暴、混亂,雙眼赤紅,如同受傷的野獸!這是東瀛忍者的搏命秘術,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換取短暫的爆發力!
三人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不顧一切地撲向陳最!速度、力量比之前暴漲一倍!倭刀、鎖鐮帶著刺鼻的血腥氣和同歸于盡的決絕,從三個刁鉆的角度攻來!
陳最眼神凝重,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玉石俱焚的瘋狂意志!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雄渾的內力奔騰咆哮!雙手緊握陌刀刀柄,全身肌肉賁張,青筋畢露!
“蕩寇——平虜!”
一聲怒吼,如同龍吟九天!陳最將畢生功力凝聚于這一刀!大刀不再是單純的劈砍,而是化作一道席卷八方的毀滅風暴!刀光暴漲,如同平地升起一輪火熱的太陽!狂暴的刀氣如同實質的沖擊波,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猛烈爆發!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塵土、碎石、木屑被狂暴的勁氣卷起,形成一道毀滅的龍卷!
首當其沖的三名搏命忍者,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鋼鐵城墻!他們手中的兵刃寸寸斷裂!狂暴的刀氣瞬間撕裂了他們的身體!殘肢斷臂伴隨著漫天血霧,被狠狠拋飛出去,砸在遠處的墻壁、土堆上,再無聲息!
暗夜之中,只剩下陳最一人,拄著那柄滴血的巨大山魈,劇烈地喘息著。他左臂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泥土。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刀,幾乎耗盡了他大半的內力。地上,十一名東瀛忍者,無一生還!殘破的尸體和刺目的猩紅,在地上構成一幅殘酷而壯烈的畫卷。
“呼…呼…”陳最喘息著,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污,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暢快的笑容,“倭寇宵小,不過如此!痛快!”他性格中的那份豪邁和樂觀,即使在如此慘烈的廝殺后,依然未曾磨滅。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松、氣息未平、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絕對空檔’!
異變陡生!
一道影子,一道比夜色更濃、比寒風更冷的影子,如同從地獄最深處鉆出的幽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陳最身后不到三尺之處!無聲無息,仿佛他原本就站在那里!
此人全身包裹在一種仿佛能吞噬光線的純黑衣袍中,臉上帶著一張毫無表情的慘白面具,只露出兩只冰冷、空洞、毫無生氣的眼睛!正是當夜在關林正殿中,與陳最激戰、最終遁走的那位神秘面具人!
他出現得太過詭異!陳最那敏銳的戰場直覺,那足以感應十丈外落葉的感知,竟在此刻完全失效!直到那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入陳最的后心,他才悚然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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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陳最心中警兆狂鳴,亡魂皆冒!他想要轉身,想要揮刀,但剛才那驚天一刀的消耗和左臂的重傷,讓他的動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一線!
面具人動了!快!快得超越了人類視覺的極限!仿佛時間在他面前都出現了短暫的凝滯!他手中沒有倭刀,只有一柄尺許長、通體烏黑、毫無反光的短刃!這短刃如同毒蛇的獠牙,悄無聲息地刺向陳最毫無防備的后心!角度之刁鉆,時機之精準,狠辣到了極致!
這一擊,凝聚了面具人畢生的修為和隱匿ansha的精華!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只有純粹到極致的速度、精準和死亡!這是必殺的一擊!
陳最甚至能感覺到那冰冷的鋒刃已經觸及了他背后的衣衫!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徹底籠罩!他拼盡全力想要扭動身體,避開要害,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吾命休矣!”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陳最的腦海!縱有不甘,縱有豪情,此刻也唯有閉目待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立判的剎那!
“咻——!”
一道清越如鳳鳴的破空聲,毫無征兆地從廢棄貨棧院落的入口處響起!一道銀色的流光,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帶著一種堂皇正大、卻又凌厲無匹的殺意,后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射向面具人持短刃的手腕!
這銀光速度之快,竟絲毫不遜于面具人的偷襲!更帶著一種鎖定神魂、避無可避的鋒銳!
面具人那空洞的眼眸中,第一次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是驚愕!他若不收手,固然能重創甚至殺死陳最,但自己的手腕也必然被這道突如其來的銀光洞穿!
電光火石之間,面具人做出了最本能的選擇!他手腕極其詭異地一翻一抖,烏黑短刃如同靈蛇般改變了軌跡,放棄了刺向陳先后心,轉而精準無比地點向那道襲來的銀光!
“叮!”
一聲清脆無比、卻又異常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一枚銀幣被蒙面人打落在地上。
而就在這銀幣被格開的瞬間,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同謫仙臨凡,已出現在蒙面人與陳最二人中間位置上!他身形飄逸,速度卻快得匪夷所思,看似輕輕松松的一步踏出,但實際上已越過數丈距離,擋在了陳最與那面具人之間!
來人面容俊朗,劍眉星目,嘴角天然噙著一絲灑脫笑意,此刻卻帶著凝重與冷冽。正是令狐玄翊!
他手中并未持劍,但那卓然的氣度,淵渟岳峙的身影,以及方才那驚世駭俗的一枚銀幣,都昭示著他頂尖高手的身份!
“閣下好快的身手,好狠的手段!”令狐玄翊目光如電,鎖定那詭異的面具人,聲音清朗,卻帶著冰冷的寒意,“暗箭傷人,非英雄所為!欺負一個力戰之后、身負重傷之人,更是令人不齒!令狐玄翊在此,領教閣下高招!”
面具人一擊未能得手,又被令狐玄翊攔在身前,知道事不可為。他那毫無生氣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令狐玄翊一眼,又掃過拄刀喘息、劫后余生的陳最,沒有任何語,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地面的墨汁,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帶著陰寒氣息的殘影,迅速融入風雪彌漫的夜色之中,無影無蹤!其遁術之詭異,遠超當日在關林之時!
強敵退走,令狐玄翊并未追擊,他深知此獠詭異難纏,窮寇莫追。他迅速轉身,看向身后的陳最。
“陳兄!傷勢如何?”令狐玄翊語氣關切,目光落在陳最左臂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和蒼白的臉色上。
陳最拄著陌刀,勉強站穩,劇烈地喘息著,額頭上冷汗涔涔。剛才那生死一線的驚魂,比大戰十名忍者更讓他心神俱疲。他看著眼前這個月白長衫、氣質卓然的青年,臉上擠出一絲劫后余生的、帶著點自嘲的苦笑:“咳咳…多謝兄臺救命之恩!慚愧,若非力竭大意,也不至于被宵小所趁。這點傷,不礙事,死不了。”他語氣依舊豪邁,但聲音明顯有些虛弱,歇了一口氣又道:“敢問兄臺姓什名誰?如何知我姓陳?”。
令狐玄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能在如此慘烈的廝殺和死里逃生后,還能保持這份豪氣和清醒,此人心性之堅韌,非同一般。他迅速上前,手指如風,連點陳最左臂幾處大穴,止住血流,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清香撲鼻的丹藥。“陳兄,這是武當秘制的‘九轉還玉丹’,對內傷外傷均有奇效,快服下!”令狐玄翊將丹藥遞過去。
陳最也不矯情,道了聲謝,接過丹藥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下。一股暖流瞬間從丹田升起,流向四肢百骸,精神頓時為之一振,傷口的劇痛也減輕了許多。
令狐玄翊有意結交陳最,于是為了取信陳最,直接報真名:“小弟令狐玄翊,在趙一飛處,哦,就是當日關林里的金滿堂,在他那里聽說過你。你這刀,這份英雄氣概,不難認出來”。
“令狐兄,你怎么會在此處?”陳最調息片刻,疑惑地問道。
令狐玄翊看著滿地的忍者尸體,神色凝重:“說來話長。我們本來住在城南‘悅來居’,不過結識了趙一飛后,由于趙一飛當時被錦衣衛盤查過,怕引起錦衣衛懷疑,殺個回馬槍。我們就換到城南‘濟世堂’藥鋪去住。在藥鋪中無意聽到抓藥的伙計說有不像我中原口音的人去買過大量的‘金創藥’,我們就懷疑與關林那群倭寇有關,于是我們就分頭循著一些蛛絲馬跡到處尋找追蹤。恰好今晚我就尋到此處,又正巧撞見陳兄大發神威,以一敵十,斬殺群倭!那最后一刀‘蕩寇平虜’,當真是石破天驚,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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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最擺擺手,苦笑道:“令狐兄謬贊了。若非你及時出手,我這顆腦袋,怕是要被那鬼面人摘了去。那家伙…就是當夜關林中帶頭奪印的神秘高手。應該是東瀛‘鬼影刀門’的高手。也可能是我們中原的高手。只是說來慚愧,交手兩次,也沒看出其武功來歷”。
“不錯!”令狐玄翊眼神銳利,“此人武功詭異莫測,身法如鬼似魅,尤擅隱匿偷襲,應是‘鬼影刀門’或東瀛倭寇中的頂尖人物。看其武功路數又不太像我華夏各派武學。可能在華夏潛伏太久,所以讓我們覺得他像漢人”!
令狐玄翊壓低聲音又道:“趙一飛就是金滿堂,他現在和我們在一起,金印也是安全的。此刻就在城南‘濟世堂’藥鋪孫掌柜處藏匿。只是…大批倭寇和那鬼面人如同跗骨之蛆,錦衣衛也是無孔不入,洛陽已成是非之地,必須盡快將金印轉移出去!”
陳最眼中爆發出奪目的光彩:“好!此事算我陳最一份!武圣金印,絕不容倭寇染指!令狐兄,我與你同去濟世堂!”
令狐玄翊看著陳最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堅定和豪情,心中也涌起一股激賞:“有陳兄相助,此行把握更大!事不宜遲,陳兄,我們邊走邊說!此地血腥沖天,很快會引來官府或其他人,需盡快離開!”
兩人不再多。陳最撕下衣襟簡單包扎了傷口,重新將巨大的山魈背好。令狐玄翊則走到那枚銀幣處撿起銀幣小心收起。
夜色深沉。兩個剛剛并肩經歷過生死的年輕高手,帶著共同的目標——守護武圣金印,對抗倭寇陰謀,踏著滿地狼藉的血色,迅速消失在洛陽城西破敗巷陌的深處。一場圍繞著千年忠義之魂、席卷江湖朝堂的巨大風暴,正隨著他們的腳步,加速醞釀。而那個神秘的面具人,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絕不會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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