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無法喻的劇痛!
那不是刀劍加身的皮肉之苦,而是源自生命本源的撕裂與焚燒!丹田氣海,仿佛被投入了熔爐與冰獄的雙重夾擊。一邊是九陽微火帶來的灼燒感,如同燒紅的烙鐵在五臟六腑間滾動,每一次“陽火”被陰寒毒針切割、撕扯,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灼痛;另一邊則是辟邪陰力那凍結靈魂的酷寒,陰毒刺骨,萬針攢刺,仿佛要將他的血液、骨髓、乃至思維都徹底冰封凝固!更可怕的是這兩股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力量每一次劇烈的碰撞、絞殺,都如同在他脆弱的丹田引爆了無數微小的雷霆,每一次震蕩都沖擊著他搖搖欲墜的根基!
他全身的肌肉繃緊如鐵,筋絡在皮膚下瘋狂跳動、扭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放在膝上的雙手死死摳住身下冰冷的瓦片,堅硬的陶土在指力下碎裂,發出細微的“嘎吱”聲,指甲瞬間翻裂,鮮血混合著瓦礫的碎末染紅了指尖。他死死咬住下唇,牙齒深陷肉中,用更強烈的痛楚強迫自己保持一絲清醒。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不甘心的執念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點,死死拽住他即將沉淪的意識。他瘋狂地運轉九陽神功口訣,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收束、引導那縷在陰寒狂潮中左沖右突、隨時可能熄滅的微弱暖流。
時間在極致的痛苦中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當東方天際泛起一絲死魚肚般的灰白,丹田內那場毀滅性的風暴才在雙方力量暫時耗竭下,緩緩平息。如同慘烈大戰后的廢墟,硝煙彌漫,滿目瘡痍。
林平之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冰冷的屋頂上,渾身被冷汗浸透,在寒風中迅速結冰,黏在皮膚上,帶來刺骨的寒意。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體內無處不在的劇痛。他緩緩抬起顫抖的手,借著熹微的晨光,看到掌心被瓦礫和指甲割裂得血肉模糊。他咧開嘴,無聲地笑了,嘴角殘留著尚未擦凈的暗紅血漬,笑容凄厲如鬼。
這血,是這場戰爭留下的印記。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破曉的微光吝嗇地灑進西苑校場,驅不散徹骨的寒意,只在積著薄雪的地面鍍上一層冰冷的銀灰。十個灰藍色的身影如同昨夜被凍僵的樁子,早已立在十個方位上,劍尖低垂,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毫無表情的臉,只有口鼻間呼出的微弱白氣,證明他們還是活物。麻木,是他們對抗這地獄的唯一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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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的身影出現在校場邊緣。他換了一身同樣玄色的勁裝,臉色在晨光下白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