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王他們,也不是真的覺得李逸功高蓋世,他們只是在執行李逸的計劃,借機向太子示威,向自己表忠心。
所有人的背后,都有著自己的算計。
而她,這位大燕王朝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需要做的,就是在這些算計之中,找到一個平衡點。
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暫時滿意,又能讓自己和李逸的利益,最大化的平衡點。
珠簾后的那雙鳳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她想到了。
她想到了一個既能堵住張正明的嘴,又能給李逸一個天大好處,還不會觸及兵權底線的賞賜。
“夠了。”
清冷的聲音,從珠簾后傳來,不大,卻瞬間讓整個嘈雜的大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那道朦朧的身影。
趙婉兒緩緩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相所,有理。國法不可廢。”
張正明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以為太后站在了自己這邊。
“但,齊王所奏,亦是實情。忠臣不可寒心。”
齊王劉瀚,也挺直了腰桿。
趙婉-兒頓了頓,拋出了自己的決定。
“江南血案,茲事體大,待九千歲回京,哀家,會親自過問。”
她一句話,就把三司會審,變成了太后親審。這其中的差別,不而喻。
張正明想說什么,但看到太后那不容置疑的態度,又把話咽了回去。
“至于賞賜……”
趙婉兒的聲音,拖長了些。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九千歲李逸,為國庫追繳億萬家財,又自捐五百萬兩,功在社稷,理應重賞。”
“哀家決定……”
“賜九千歲……代天巡狩之權!”
“設內閣,領內閣首輔大學士銜,入閣行走,參贊機要!”
“另,加封……攝政監國之號!”
趙婉兒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殿中每一個人的心上。
代天巡狩!
內閣首輔!
攝政監國!
這三個詞,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一個臣子,權傾朝野。
而現在,這三個頭銜,同時落在了李逸一個人的頭上!
一個太監的頭上!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太后這石破天驚的賞賜,給震得魂飛魄散。
這哪里是賞賜?
這分明是……要把這大燕的半壁江山,都交到那個閹人的手里!
宰相張正明,更是如遭雷擊,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指著珠簾,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太……太后……不可啊!”
“這……這與祖制不合!宦官干政,乃亡國之兆啊!”
趙婉兒沒有理會他的哀嚎。
她只是淡淡地補充了最后一句話。
“哀家的意思……”
“也是先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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