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郡主徹底傻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跟不上李逸的思路。
    太子搶了他的錢,他不生氣,反而還要自己再掏五百萬兩,然后讓自己的父王帶頭去給李逸請功?
    這是什么操作?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你……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安寧郡主看著李逸,那張俊美的臉上,掛著她完全看不懂的笑容。
    “我這是在教你父王,怎么在京城這潭渾水里,當一個真正聰明的王爺。”李逸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每一個節拍,都敲在安寧郡主的心上。
    “你以為,太子這一招,只是針對我嗎?”
    李逸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憐憫。
    “他是在立威,是在告訴朝堂上所有的人,他,太子劉浩,回來了。他要拿回屬于他的一切。鎮北王是第一個警告,我李逸是第二個。”
    “你父王呢?他一個手握部分禁軍兵權,在朝中根基深厚的親王,你覺得太子會放過他嗎?”
    安寧郡主的臉色,又一次白了。
    “太子現在風頭正盛,誰跟他作對,誰就是自尋死路。晉王就是前車之鑒。”李逸繼續說道,“你父王如果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或者表現出任何不滿,你信不信,太子馬上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理由來對付他?”
    “所以,他不能反對,甚至不能沉默。”
    “他必須第一個站出來,高舉雙手,擁護太子的決定!他要表現得比誰都忠誠,比誰都支持太子!”
    “他要捧著太子,把太子捧得高高的,捧到天上去!”
    安-寧郡主呆呆地聽著,她感覺一扇她從未接觸過的大門,正在被李逸殘忍地推開。里面是她不懂,但又讓她感到恐懼的權謀算計。
    “捧得越高,摔得才越重。”李逸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
    “你父王帶頭這么一搞,那些墻頭草一樣的官員會怎么想?他們會覺得,連齊王都投靠太子了,那他們也得趕緊站隊。”
    “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會歌頌太子的‘圣明’。太子會被這股聲浪,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會成為一個完美無瑕,一心為國,不沾半點銅臭的儲君。”
    李逸頓了頓,看著安寧郡主,反問道:“可是,郡主殿下,一個完美的儲君,最怕什么?”
    安寧郡主茫然地搖了搖頭。
    “怕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