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畫面是,孟淮津應聲倒地,砸向甲板的聲音響徹天際,仿佛比震耳欲聾的子彈聲還要大。
“隊長!!!”
“老大——”
三個部下扯破喉嚨的聲音被越來越遠的距離稀釋。
快艇引擎轟鳴著沖破海浪,黑色的船身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白色航跡,迅速消失在茫茫海平面。
“老大!醫生,快叫醫生!”
“直升機——直升機……”
甲板上,三人跪在地上,按著孟淮津不停冒血的胸口,手抖成了篩子。
“堅持住,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趙恒哭得淚眼模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舒晚怎么會朝你開槍?”
“她的記憶,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這他媽到底算什么事啊!”
楊忠紅著眼眶強迫自己震靜下來,這個時候,他不能亂,他還得主持大局。
鄧思源也在哭:“我要把姓蘇的碎尸萬段!還有那個龜縮在暗處制毒的狗日的。”
孟淮津被三人勒得喘不過氣,咳嗽幾聲,抬手擦掉嘴角的“血”。
三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仍然焦灼萬分。
一秒,兩秒——楊忠用手指蘸了點孟淮津臉上的血,放進嘴中。
下一刻,他猛地扯開孟淮津的胸膛。
三個人頓時傻眼。
——里面是一個被打碎的血漿袋,而血漿袋的里面,穿著一層材質特殊的輕薄防彈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人了。”
三個部下抹掉臉上“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水痕,露出“大悲過后是大喜”的笑容。
“我知道了!制毒窩點和軍火售賣的源頭還沒找到,您是故意放走蘇彥堂的!”鄧思源恍然大悟,“不然今天姓蘇的怎么可能走得了?早他媽被我們打成篩子了。”
“那舒晚——”趙恒欲又止。
孟淮津粗魯地把每個人的腦袋都揉搓了一遍,單手撐著甲板,輕松站起來。
指尖捻掉殘留的血袋碎屑,孟淮津一動不動注視著漆黑一片的海域,嚴肅又嚴峻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眼底幾經翻涌,才緩緩開口:
“放出消息,說我重傷昏迷,生死未卜。另外——把剛才槍戰的片段剪輯出來,重點突出舒晚開槍擊殺我的畫面。”
頓了片刻,他才又啞著聲把話說完:“對舒晚,發起一級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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