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確實難纏,”蘇彥堂自說自話,“囂張龐大如龍家,位高權重如齊耀平,都先后折在他手里。我們再不翻盤,也會折在他手里。”
王璨躊躇道:“有句話,我說了希望先生不要生氣。”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蘇彥堂斜他一眼,“我應該拿舒晚和她腹中的孩子來威脅孟淮津。”
“是!”王璨一吐為快,“您費勁心思,好不容易把她從那邊帶過來,又用了一個月洗去她的記憶,就這么輕易放走,太不合算。”
“如今他們一家四口團團圓圓,您得到什么?處處被掣肘。舒晚就是最好的籌碼!放走她,失策之舉。”
蘇彥堂正正望過去,對自己的心腹不怒反笑:“急什么。”
孟淮津回到住所,先輕輕打開房門,確定舒晚安然無事,才又匆匆折回一樓,召集眾人開了個緊急會議。
夜幕已深,他默默翻看完從醫院調取到的數據——財務報表,藥物抽查檢測報告,儀器采購單,以及部分監控錄像等,問眾人:
“發現什么疑點沒?”
幾人若有所思,搖頭,楊忠罵道:“專家連夜核查了那間實驗室,沒有在里面提取到毒品相關成分,連構成毒品的藥物成分都被規避了。這孫子應該是早有準備,轉移了核心數據。”
孟淮津扯嘴一笑,目光灼灼:“只要存在過,就不可能沒有痕跡。”
他點開一張圖,是幾張進口醫療設備和藥品的報關單。
孟淮津在幾處數字上打紅圈,“頻繁申報進口核磁共振儀配件、高端手術器械套件等高價醫療部件。”
他又點開幾張手術登記單,“再看相關手術報備,卻幾乎沒有對應這些設備的使用記錄,且部分貨物報關時,標注的境外供貨商,在醫療行業名錄中毫無備案。”
接下來,他點開幾段看似再正常不過的監控畫面:
“運輸頻次詭異,這幾段監控,冷鏈貨車、救護車進出醫院的時間都在深夜,而對應的時間段,卻無對應的急診或緊急補貨記錄。”
楊忠這才恍然大悟:“單據與實際診療脫節了。這之間,必有貓膩!”
孟淮津點頭,在日期上畫圈:“而這些異常數據,止于一個星期前。也就是說,就算那間實驗室之前是毒品生成或者囤放地,在我們來之前,就也已經全部轉運出去。”
“我的部下趙恒,曾是跟我出生入死的隊友,他對毒品的敏感度,不亞于任何一個專業人士,就是因為發現了那里有毒品殘留味,才差點被滅口。”
趙恒聽見“出生入死”幾個字,眼睛發紅。
一起來商討案情的米昂多則說:“這不太可能,近期,我方沒有捕捉到任何大規模毒品運輸的相關信息,不論是海關還是警方,都沒收到消息。”
“他只是這批貨還沒發出去,過去呢?”孟淮津甩出一串數據,“他的爪牙,已經伸向了我國。這是我們的技術人員查到的,境內與蘇彥堂醫院里的藥物名稱高度重合的含毒藥品——這些毒品通過合作的地下診所、私人療養院等下游醫療相關場所,轉賣給吸毒人員或非法娛樂場所的供貨商。”
孟淮津視線犀利起來,“他只是這批貨在我來之前,被轉移出去了,而且暫時還沒有出手。”
米昂多啞口無。
孟淮津不給他喘氣的機會,“米昂多先生,難道你們整個集體,要繼續為這樣的人打掩護,靠這樣的人提升國民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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