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開于夜郎府中,在夜郎七日復一日、嚴苛至極的訓練下,如同深埋于地下的種子,在黑暗中積蓄著破土而出的力量。基本功已練至扎實穩固,一招一式皆透著沉穩;賭術理論更是爛熟于心,各類賭局的規則、技巧與策略在腦海中如精密的齒輪般有序運轉;心理博弈的能力,在一次次模擬對戰中得到極大提升,能敏銳捕捉對手細微的情緒變化與心理破綻;而體能意志,也在那艱苦卓絕的“熬煞”訓練中,變得堅韌如鋼鐵。
這一日,夜郎七站在練武場中,看著眼前的花癡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期許,緩緩開口道:“癡開,你在府中的訓練已頗有成效,如今是時候去外面的賭壇闖蕩一番了。外面的世界,才是你真正成長與磨煉的地方。”花癡開心中一陣激動,卻又強忍著,恭敬地抱拳答道:“謹遵師傅教誨,徒兒定不負所望。”
在夜郎七的精心安排下,花癡開以“癡兒”的身份,踏入了城中一家頗有名氣的賭場。這賭場位于城中繁華地段,大門敞開,里面燈火通明,喧鬧聲、賭具碰撞聲、人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嘈雜卻充滿誘惑的樂章。花癡開穿著樸素,臉上帶著癡癡傻傻的笑容,眼神迷離,晃晃悠悠地走了進去。周圍的人看到他這副模樣,紛紛投來不屑與嘲笑的目光,只當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跑來送錢。
花癡開徑直走到一張賭桌前,桌上正在進行的是骰子賭局。骰子在盅里翻滾的聲音,如同命運的鼓點,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莊家是個精瘦的漢子,眼神狡黠如狐,雙手靈活地搖晃著骰子盅,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多年的經驗與技巧。他看到花癡開,輕蔑地一笑,說道:“小傻子,也想來試試手氣?這可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地方。”花癡開傻笑一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含糊不清地說道:“玩玩,玩玩……”
賭局開始,莊家熟練地搖晃著骰子盅,速度越來越快,最后重重地扣在桌上。那一瞬間,整個賭桌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骰子盅上。周圍的賭客們紛紛下注,有人猶豫,有人果斷,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花癡開站在一旁,眼睛看似迷茫,實則在暗中觀察著莊家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他在心中快速計算著各種可能性,結合之前在夜郎府中對骰子賭局的研究以及觀察到的莊家手法習慣。
他緩緩伸出手,那只手看似顫抖無力,實則帶著一絲堅定。他將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小心翼翼地押在了一個點數上。周圍的人看到他的舉動,頓時哄堂大笑起來,覺得他這是在瞎胡鬧,根本就是把錢往水里扔。然而,當莊家揭開骰子盅時,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愕的沉默――花癡開押的點數竟然中了!
莊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看似癡傻的少年竟然押對了。周圍的賭客們也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花癡開依舊傻笑,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贏了,只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銀子。
這一局的勝利,如同平靜湖面投下的一顆巨石,在賭場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很快,就有幾個賭場里的小混混圍了過來。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穿著黑色的短打,腰間別著一把匕首,他用手拍了拍花癡開的肩膀,帶著一絲威脅的語氣說道:“小子,你運氣不錯啊,不過這賭場可沒那么好贏,再玩幾局試試?別以為贏了這一局就了不起了。”
花癡開依舊是那副癡傻的模樣,跟著他們來到了另一張賭桌。這一次是牌局,牌面更加復雜,涉及到的策略和心理博弈也更加激烈。牌桌上擺放著精美的紙牌,每一張都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在牌局進行的過程中,花癡開一邊假裝懵懂地看著牌面,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其他玩家的表情和動作。他注意到,其中一個玩家每當拿到好牌時,手指會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另一個玩家則在緊張時會頻繁地舔嘴唇。花癡開將這些細微的線索都記在心里,同時運用著自己所學的賭術理論,在心中分析著每一種可能的牌型和局勢。
他巧妙地隱藏著自己的真實意圖,時而故意露出破綻,讓其他玩家誤以為他不懂牌理;時而又精準地做出決策,讓對手摸不著頭腦。幾輪下來,花癡開又贏了不少。那些小混混們開始著急了,他們沒想到這個“癡兒”如此難纏,原本以為可以輕松地從他身上撈一筆,沒想到反而讓他贏走了不少錢。
其中一個小混混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想要換牌。他的動作十分隱蔽,但花癡開早就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花癡開心中冷笑一聲,卻并沒有聲張,繼續裝作癡傻的樣子。當牌局接近尾聲時,花癡開突然出手,他的速度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那個小混混換牌的手。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癡傻,而是變得銳利無比,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劍:“你們想作弊?這可不是公平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