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不管百姓死活,跑得慢的不是被射死,就是被馬蹄踩死,極其殘忍野蠻!
昌平城頭,朱慈烺與一眾將領凝望著北方逐漸揚起的遮天煙塵。
即使相隔尚遠,那沉悶如雷的馬蹄聲,以及空氣中隱隱傳來的哭喊聲,都已清晰可聞。
“來了。”朱慈烺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但緊握劍柄的手微微發白,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獨立面對一支人數遠超己方且包含大量真奴主力的清軍野戰兵團,進行城池攻防戰。
很快,清軍的先頭騎兵出現在視野盡頭,隨后是密密麻麻的步騎大軍,如同黑色的潮水,緩緩漫過地平線,旌旗招展,刀槍如林,在夕陽的余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
兩萬大軍鋪開陣勢,其帶來的視覺沖擊力和心理壓迫感,遠非之前譚泰的五千余人可比。
尤其是那數千八旗騎兵,人馬皆披重甲,肅立無聲,只有戰馬偶爾的響鼻聲,卻散發出比喧囂更可怕的殺伐之氣。
被驅趕在陣前的那一萬多大明百姓,如同驚惶的羊群,在清軍騎兵的鞭打和呵斥下,發出絕望的哭泣和哀嚎,與身后沉默的軍隊形成詭異而殘酷的對比。
“嘶,好大的陣仗。”黃得功倒吸一口涼氣,但隨即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娘的,這下可以殺個痛快了!”
孫應元和周遇吉面色凝重,仔細打量著清軍的陣型和裝備,尤其是那數十輛沉重的盾車和十幾門拖著的大將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