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汽油彈引燃大火,這些火焰根本無法撲滅,baozha又讓所有人逃散,于是緊接著零星的大火,引燃了整片隱蔽用的森林區,火焰將一顆顆樹木烤干然后迅速向周圍擴散。
整個美軍全亂了,大量外圍的部隊也看到了指揮部方向的大火,他們派出人員去詢問情況。
可回來的戰士,在戰壕奔跑,一邊高喊著:“指揮部完了,所有人都跑了”
恐懼開始沿著戰壕蔓延,謠四起,不斷有整個班排出發去軍營方向,他們原本是想去看看真實的情況。
可這些人一旦離開陣線,周圍的人以為他們是要逃離,于是越來越多的士兵都離開前線戰壕,向著來時路跑去。
整個戰線瞬間崩塌,身在其中,你只能看到越來越多的連隊開始后撤。沒有人敢留下,如果身邊的連隊都離開了,留下來的連隊會失去左右的掩護,一旦中華軍發起進攻,那就是中華軍的活靶子。
這種級別的混亂,沒有指揮體系統一協調,后撤就是災難。
指揮部現在還處于混亂中,前線的通信中斷,指揮鏈像被剪斷的繩索,碎成一截一截。旅營連已經亂了,傳令兵沖進煙塵與火光里,就像是消失一樣。
沒有統一方向,沒有指令,幾公里的防線像被抽掉骨頭的蛇,節節塌落。
士兵們開始還能背著行軍背包,可隨著有人大喊大叫,人群推推搡搡,有人開始搶劫背包,為了最后的口糧不少斗毆和槍擊開始發生。
黑夜里的人群,徹底亂了,火焰,槍聲,恐懼驅趕著所有人,踩著散落的罐頭、danyao箱和破碎的槍托向前涌,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聽誰的。
主干道成了死亡走廊。燒毀的補給馬車橫在路心,燒焦的油漆在火里發出刺鼻的焦臭,油漬在水洼里泛著彩虹色的光。人群擠在路肩,傷員被抬在門板上,血水順著木板縫滴進泥土。
這時有人在尖叫,“中華人打過來了,他們打過來了”,混亂的隊伍變成了恐怖的黑潮,人們在搶奪馬匹,到處都是槍聲和咒罵聲。路邊燃燒的馬車和營帳,照亮了一張張饑餓而驚恐的臉。有人舉著白布,有人端著buqiang,彼此都喊著“讓開”,卻沒人知道該往哪兒讓。江風把灰燼吹到天上,像一場逆向的雪。
午夜過后,秩序徹底蒸發。營旗被扯下當包袱皮,軍號聲被哭喊和傷員的呻吟蓋過。憲兵的哨子在混亂中喊破了喉嚨,仍擋不住一隊隊人從街巷、河灘、橋上涌來。有人把一切砸爛,有人把鋼盔丟進火堆,有人趁亂換上便裝,消失在黑暗里。
遠處山脊上,零星的曳光彈劃過天幕,像在給潰軍標注逃亡的方向;近處壕溝里,傷兵抱著槍蜷縮成一團,等待天亮,或者等待死亡。黎明到來時,路上只剩倒伏的背包、熄滅的火堆、被踩扁的飯盒,和一面被泥水半埋的旗。幾公里的撤退路,成了生與死之間最窄的一條縫。
七月的熱風裹著火藥與塵土,從葛底斯堡向東卷去。十萬美軍在倉促與驚恐中離隊,槍在肩上,肚子卻空得發響。
空空如也的輜重車在坡道上翻倒,車輪陷進泥里,馬匹掙斷韁繩,拖著散落的danyao箱和破帳篷一路踉蹌。沒有口糧配給,沒有飲水點,只有從田間、果園、谷倉里零星搜來的生玉米、腌肉和硬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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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餓像火,沿著隊列一寸寸燒上來,把紀律與秩序燒成灰燼。
大道被逃兵與車馬擠成一條狹長的煉獄。傷員被門板抬著,血水一滴滴落在塵土里;掉隊的士兵背著buqiang,像夢游一樣跟著人流東行。路邊的水井被圍得水泄不通,轆轤把手磨出了血;有人拆下教堂的木椅當擔架,有人把軍旗撕掉包扎傷口。
夜幕降臨時,火堆沿路亮起,火星被風扯成細長的鞭影;遠處偶爾傳來一聲槍響,人群便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轟然散開,又在下一處火光前重新聚攏。
潰軍進入沿途村落的那一刻,恐懼與饑餓合謀,把安寧撕得粉碎。谷倉的鐵門被撞開,麻袋被撕破,麥粒和玉米面像金色的雨點撒了一地;雞籠翻倒,豬羊哀號,灶臺上的鍋被掀翻,鍋里半熟的粥冒著熱氣被人一搶而空。有人用刺刀逼住店主,有人把銀器塞進衣襟;老人被推到一旁,孩子的哭聲在煙霧里打旋。
教堂的鐘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口令、咒罵與砸門聲。婦女把門關緊,用木栓抵住,從窗縫里看見火光舔上屋檐,可潰兵撞開房門,搶走食物,糟蹋這些可憐的婦人;地窖里,時有食物都被劫掠一空,接下來會有更恐怖的饑餓降臨到這些村落。
槍聲在所有沿途的村落響起,潰軍和當地人之間爆發了一場場血腥的戰斗,他們其實都只是為了活下去。
沒有統帥,沒有口令,只有饑餓,疲憊和饑餓在主宰一切。
隊列在村口散成碎片,連、排、營的界線像被潮水抹平。有人扔下buqiang,換上便裝消失在玉米地;
有人抱著受傷的戰友坐在路溝里,等天亮,等下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隊伍。輜重車燃起大火,黑煙像柱子一樣直沖天際,照亮了一張張被饑餓與絕望刻滿的臉。
潰逃仍在繼續,沿著向東的土路,像一條被火與黑暗追趕的傷龍,把災難一路撒向遠方。
現在整個美國內陸,沒有任何一支部隊能阻擋這些美軍,武裝起來的村民,試圖用十幾把滑膛槍守住村口,可這時的人們瘋了,不讓饑餓潰兵進村掠奪,雙方必然爆發戰斗。只要槍聲一響,無數經過軍事訓練,已經走上絕路的武裝潰兵,就會把這些村民成片打死在村口,然后就是血腥的掠奪和強暴。
這一刻,美國人把對付印第安人的手段,用在了自己的村落里,沿路除了死亡和饑餓,人性已經無處安放。
可這些村落的糧食,如何能養活十萬潰兵?現在不但士兵饑餓,連沿途的村落一樣陷入饑餓,潰兵開始裹挾求活的村民向著東部出發了。
饑餓的人群就像一個恐怖的雪球,越滾越大。
空中飛行的鄭一娘,看著滾滾人流不斷向東,她只說了一句話,“這大約就像明末時的場景,除了再調集數萬大軍大開殺戒,已經無人可以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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