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之中,同吃一鍋飯、同站一班崗;語不同,敬禮的姿勢、沖鋒的節奏在同一面軍旗下對齊。
任務當前,崗位就是戰位;把個人鋒芒隱入集體秩序,把彼此的后背交給對方。
牛野從不相信什么人種低劣,那是沒有能力的人說的鬼話。真正的軍隊,有能力把任何人融入團隊,成為一支堅強的軍隊。
差異不是隔閡,而是分工的理由;背景不是標簽,而是視角的增補。只要心懷擔當與紀律,任何人都可以在統一的節拍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共同的旗幟下成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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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值更的哨兵遙望同一片天際。
媽祖的慈悲化作守望,提醒我們把溫柔與堅韌裝進行囊:護佑河面上的漁火,也守護彼此的歸途。
當夜色沉靜,營燈如星,口令再次響,那是緊急集合的哨音。
只要穿上這身軍裝,便不再區分你我,只認一個名字:兄弟。
在媽祖軍的軍營里,一視同仁不是口號,而是日復一日所有人都要做的行動與誓。
大山是練的最狠的那一個,為了他的父,為了守住父親為之戰死的土地。
人家刺刀練習一百次,他在夜里爬起來不停的刺草人,就像一頭小蠻牛,不停的刺,不停的刺。
人家刺殺要大喊“殺”,可十六歲的大山,從不怒吼,他只是咬著嘴唇,一次次的刺下去,用盡最大的力氣。
月光下,寒冬里,他孤獨的刺著,流著淚拼命的刺著,直到身邊有一個人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山停下來,立正轉身看向來人,那人身邊還跟著五個士兵和一個印第安翻譯。
我叫“大山”,喬克托族的少年低聲說道,油燈下,月光里,那雙還帶著一些稚氣的眼睛微微紅著。
“你多大了?”,軍官問道。
“十六”
那名軍官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大山的肩膀,輕聲說道:“你這么練,明天肩膀會舉不起來。”
大山卻抬起頭,看著軍官的眼睛,堅定的用印第安語說道:“喬克托的男子,像山一樣堅強。”
翻譯將大山的話語告訴牛野。
牛野微微動容,十六歲的少年,卻有著一股堅毅的氣質。
“愿意做我的衛兵嗎?”,牛野笑了。
身邊的翻譯立刻說道:“大山快答應”
可大山反問:“你會上戰場嗎?”
牛野有些無語,他搖頭:“我不會!”
“我不去”,大山堅決的搖頭。
翻譯急了,連忙說:“大山,這是大統領,你跟著他會有好處。”
“我不去”,大山倔強的再次說道。
“為什么?”,牛野也好奇了。
大山拿起上了刺刀的buqiang,一字一句說道:“我要為我的父,報仇!我要和美國人戰斗!”
牛野不再勸說,但他還是下達了命令:“好!大山,你可以不做我的衛兵,但我命令你現在就去睡覺!”
大山敬禮,扛著槍走向了營房。
翻譯看著他的背影,搖頭道:“又是一個有著血仇的孩子,他們放不下啊!”
牛野卻看著瘦小的背影消失的方向,輕聲說道:“這孩子以后會有作為!”
警衛班班長好奇的問:“您會算命?看的出來?”
牛野點頭,“嗯,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做一個簡單而執著的人,就會有成就!”
警衛班長也是跟了牛野很多年的老水兵,死皮賴臉的湊過來,“那您看我,有沒有前途?”
牛野一腳踢了過去,被班長嬉笑閃開。
“你已經是營級干部了,怎么還想咋樣,要做大西洋艦隊大統領?”
警衛班長立正笑著說:“那有機會,我就勉為其難,做做看哈”
眾人都笑了。
但牛野沒笑,他轉身問翻譯:“這孩子來自哪個部落?他們部落怎么了?”
翻譯沒說話,只是一聲嘆息,月光下,冬風里,這聲嘆息顯得無比沉重。
牛野明白了,只有成年男人死絕的部落,才會派出少年。
他告訴警衛班長:“明天,讓炊事班給所有新兵做點肉沫皮蛋粥,他們還在長身體。”
牛野又對翻譯說道:“把這些印第安士兵的名字,部落名稱和年齡都記下來,同時把他們的故事也要寫下來,要讓后人知道,印第安部落的苦難和他們的英勇。”
牛野再次轉頭對老薩滿們說道:“我們要在戰爭后為所有參戰將士建一座豐碑,找一座大山,刻上每一個戰士的名字,讓后人都知道,有一群勇士曾經一起肩并肩征戰于北美大陸”。
夜里,牛野一個人坐在帳篷里,就著炭火鍋在煮茶。
三位印第老薩滿和翻譯找到他,問出了一個問題:“中華不搶我們的土地,那為什么來到這里?”
牛野給三位老薩滿和翻譯倒上紅茶,然后雙手捧著茶杯,慢慢說道:“最開始,是美國人的貪婪,引發的戰爭!可現在,我們要重新規劃整個北美洲的未來。”
一名薩滿始終無法理解,“中華不要土地,那你們要什么?”
牛野看著茶杯里的熱氣,“你們不耕耘的土地,就足夠我們開墾,這片土地足夠大,能夠養活我們所有人。”
然后,他站起來掀開厚重的布簾,指向黑夜里的蒸汽裝甲車,說道:“工業化,不應該用來屠殺和劫掠,工業化能夠開墾足夠廣闊的大地,創造無盡的產品,給北美洲一個更好的未來。”
牛野其實也沒怎么想過中華國要什么,現在想來,他最后說道:“我們大約是希望建立一種秩序,安全,共同發展和平和的新秩序。”
一位薩滿繼續問:“那是怎樣的一種秩序?”
牛野坐回座位,再次端起茶杯,“一種不同于西方殖民主義的掠奪!開創一個各民族融合,相互照顧,共同發展,問工業要財富,有強大武力可以保護所有人的新秩序!”
牛野突然放下杯子,他想通了某些事情,“是的,一種新的秩序!所有人類都認可的新秩序!”
大山并不知道,什么是新的秩序!
他只是想為父親復仇,只是想守護部落的土地。他睡著了,可夢里總是會出現那一片被燒焦的玉米地,有淚水在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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