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國則承諾：

十年內不再向西推進，換取東方邊境的和平。

科茲洛夫簽字時，手指微微發抖。他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喘息。但至少，俄羅斯今天，不會滅亡。

李珠江站起身，微微頷首：

“愿兩國，得到安寧。”

但俄國使團只是簽字以后，握手離開，滿臉嚴肅，他們失去的土地是對過去兩百年擴張的背叛和恥辱。

他們這些外交官有可能被寫入俄羅斯歷史，會成為俄羅斯唾棄之人。

但今天，這份協議將保證東部和東南部的安全，俄羅斯將可以沿途釋放出十萬軍隊去到東歐戰場。

在談判團離開莫斯科時，伊萬在莫斯科城門送別我們時，曾緊握使者的手，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珠卻像兩粒燒紅的鐵砂，灼灼地盯著我。

必須獲得東部的和平，他說，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別的什么人聽去，只有東歐才是俄羅斯民族的根系所在。

科茲沃夫點頭，喉嚨里卻像塞了一團棉花。馬車上的搖鈴已經響了，即將啟程南下，去往那談判桌前。伊萬的手松開了，他后退一步，立正行禮，然后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車廂里暖氣開得很足，科茲洛夫卻覺得冷。同行的幾位代表或打盹，或翻閱文件，無人語。

他望向窗外，俄國的土地在冬日里呈現一種鉛灰的色調，樹木光禿，田野荒蕪，偶爾閃過的村莊像是被隨手丟棄的積木。

會議室里使團里有人說道，回去吧！他們在等我們的消息。不知是誰低聲說了一句。

科茲洛夫閉上眼睛。伊萬的二字在腦中盤旋。何為根系？是血緣，是語，是記憶，抑或是權力與土地的古老契約？東歐平原上，多少世紀以來，斯拉夫人的足跡縱橫交錯，而今卻成了列強博弈的棋盤。

談判桌上，對方代表辭鋒利，每一寸土地的讓渡都仿佛剜去他們身上的一塊肉。而他們的底線，便是伊萬所說的東部的和平。但和平究竟是什么？是簽字筆落下時的塵埃落定，還是槍炮聲永遠沉寂的承諾？

第三天深夜，談判曾經陷入僵局。科茲洛夫獨自在旅館房間里踱步，窗外的雪無聲地下著。他想起伊萬的眼睛，那里面燃燒的東西，既非希望，亦非恐懼，而是一種近乎固執的信念。

最終，我們在第四天黎明前達成了協議。沒有歡呼，沒有掌聲，只是疲憊地握手，然后在文件上簽下名字。科茲洛夫走出會議室時，晨光剛剛爬上東方的地平線，將雪地染成淡金色。

回程的馬車上，他望著云層下的中亞大地，想起伊萬的話。和平或許只是一紙協議，但根系卻是深入骨髓的東西。我們帶回了和平的消息，卻不知這和平能不能救活俄羅斯民族的根系。

李珠江在分析過情報機構提交的歐洲經濟，政治和軍事情報后，完成了和俄國的談判。

他提筆給東海城議會寫信。

“歐洲諸國，其勢類狼群。但見民族或文明有隙，則群起而攻；若有一狼受傷流血，彼等必掉頭啖之。

今日之同伙，明日即為食物。

故與之周旋，不可冀一時之勝，當以持久戰為綱，拖其鋒銳，疲其筋骨，令其陷入腹背受敵，徐俟最佳談判時機之至。

吾提出方略十條，以供參考：

1.以持久戰為綱，避其速勝之謀，絕其速和之望。

2.多方布局，聯弱制強，迫其多線奔命，自亂其陣。

3.堅壁清野于內，厚植根本于農工，穩供軍需與民生。

4.以人力與農工產出為磨石，長期擠壓其財政、產能與民心。

5.以商路、航路、網路與標準設“勢”，不爭一城一地，而爭大勢與通道。

6.合縱地方勢力，廣結伙伴，分散其聯盟之凝聚力。

7.以法理與輿論明我之義，以利益與秩序示我之信。

8.軍備以“止戰”為度，重后勤、重預備、重體系，勝于鋒芒之躁。

9.內修政務、安民生、強教育，固國家韌性之“四錨”。

10.擇機談判，以階段性、可驗證、可兌現之協議，積小勝為大勝。

吾對西方文明之判斷：

西方諸邦，難任長年累月之戰。細觀數百年興替，其國戰常在五年內外見分曉：如若長期戰爭，必內亂蜂起，而后外患乘虛。

故當示以不死不休之決心，不爭旦夕之利，而以歲月為刃，磨出最大之國家利益。

夫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今以持久戰為經，以國力民生為緯，以談判時機為的，則勝算在我，而和平可期。惟愿東海城議會審時度勢，采擇而行，以固邦本，以利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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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大國之大，要以大國國力為磨盤，以十年計，慢慢磨平敵人任何之幻想，磨平其工業和農業之骨血，一戰而斷其根骨，再無窺視中華之能力！

保持武備先進，調用少于敵人之兵力，方可持久鏖戰；加大科學投資，加大軍校投資，保持我國軍備先進，保持我戰士勇武善戰，要知道如何步步為營，以少戰多，則以我國之國力，戰爭必勝，斷無失敗之理。

要學漢之對匈奴，征戰百年；唐之對突厥，征戰四十年；

要讓敵人明了，敢與我中華開戰者，必以數十年，上百年為計，他們會耗空一切！”

這是一篇中華國的《論持久戰》，一個全新維度的論持久戰，一個以大國國力為背書，在19世紀初提出來的論持久戰。

李海潮讓人將這篇文字，放入羽林軍校和媽祖學院必修課文，并提筆寫下一句話：“要讓所有人明白，什么是大國，什么是大國戰爭！同時，我希望學生們探討一個問題，可否基于戰爭，即獲得民心，又獲得財富的方法，從而形成戰爭和生產的正循環！這個問題，要在課文講完以后，結合發生過的戰爭，讓學生們分組討論。”

他甚至，把大西洋艦隊獲得加勒比海制海權以后，立刻開通巴拿馬運輸通道獲取利潤來作為案例。并且附上了，此次戰爭消耗，以及擁有巴拿馬這個運輸通道，未來百年的收益推算，來讓學生們學習和討論。

廣福源號這群人，本身就是一邊戰斗，一邊發財，一邊擴大勢力的一群人。

他們從來都不相信，戰爭耗費國力的屁話！

那是腐儒們貪生怕死證明，勇士是可以靠著刀槍去獲得市場，人口和資源的，戰爭本身應該賺錢，而不是掏空國庫！

李海潮在國會上直接讓人記錄他的發：“如果，戰爭勝利，卻出現大量虧空，那只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國家腐敗了，必須嚴查所有管理資產的各級官員。敢貪污的全砍頭，抄三族，用他們的血祭奠英靈，用他們的家產補足國家虧空。”

書記官表示異議，“總長，夷三族不符合法律啊”

李海潮站在議會上，冷笑，“禍害億萬華人，敢動我軍人之財，亂我國運，我問各位議員夷三族過分嗎？”

有議員紛紛大喊：“夷九族也不為過也”

李海潮說：“我建議夷三族，另外調查權歸屬情報司，賦予他們最高權限，可以調查所有經濟數據，諸位投票吧”

這個法案成為一把雙刃劍，對外之刃殺敵，對內之刃殺內賊！

從此以后，主戰派在開戰前要給出預算案，要給出最大預算范圍，以及如何嫌錢的方法。

而國家財政部一旦發現預算超過紅線，會為了自己的三族安全立刻通知情報司，而情報司會通報總長，并自動開始動用全國情報機構的人員，徹查經手的官吏和商人。

而且，所有調查人員都有一個特點：第一，全部必須是孤兒；第二，畢業于羽林軍校情報系：第三，未婚，無子女。

林默娘稱這個調查組為：“天煞孤星族，共和國暗刃”

是的，他們從小是國家養大，接受嚴格軍事訓練和諜報訓練，此身許國，了無牽掛。

而且查一件事，由三個調查小組并行調查，以最先破案的小組計軍功。

這些人湊在一起比拼，天不怕，地不怕，因為李海潮寫了一幅字畫在他們的總部辦公室里：“從滿清以后，天下再無天子，總長亦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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