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可以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爭奪;也能一吃,就吃掉一個長龍,現在邱火金和靈狐他們就是圍棋棋盤上的落子,他們在打截一條長龍,打截沿著密蘇里河長達五百公里上的十多個小型定居點。
這些定居點一個個拿下,需要投入大量的士兵和補給,還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現在趙大海要跳躍性進攻,逼這些定居點主動投降。
要知道,人類的心理其實是非常微妙的。當人們被重重包圍時,雖然處境艱難,但他們并不會立刻感到絕望。真正讓人恐懼的,是被拋棄和被孤立的感覺。你可以試著想象一下,當你面對一座圍城,四周都是敵人,而你卻完全無法獲得外界的任何消息,這會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呢?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會感到自己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也沒有人會來拯救他們。這種孤獨和無助的感覺,會逐漸侵蝕人的內心,讓人失去希望和勇氣。
然而,人類并非脆弱到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他們可以選擇戰斗,用自己的力量去對抗敵人;也可以選擇犧牲,為了保護更重要的人或事物而獻出生命。但無論是戰斗還是犧牲,都不是為了死亡本身,而是為了最終的勝利。
因為只有勝利,才能打破被包圍的困境,重新與外界取得聯系,讓人們擺脫絕望的陰影。一旦失去了外界的聯系,絕望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吞噬掉人們最后的一點斗志和信念。那時,任何的抵抗都將變得毫無意義,因為人們已經失去了為之奮斗的目標和動力。
趙大稱這種戰術為“切香腸戰術”,這和鄭一娘的“點穴戰術”,有點相似。但俄國佬的軍事堡壘有很多是依靠馬隊進行陸路連接,情況比美國這邊還要復雜。
美國骨子里還是海洋文明,他們在這個時代修建的道路非常少,基本是依靠船只連接各個居民點。
為什么不在開春以后才沿著河流而下?
因為開春以后,美國的內河炮艦也將開始行動,只有在春季來臨前占據高地,才能扼制美國內河炮艦的沿河支援。
河道不同于海洋,特別是密蘇里河上游的河道并不寬闊,且河道彎曲,在這里高倍徑大炮也無法拉開距離,美軍的內河炮艦具有很大的威脅。
在冬季來臨前,美軍的內河炮艦會返回下游的暖水河道,這樣可以防止河面解凍時,冰層膨脹和擠壓,會損壞木制船身。
這也是為什么邱金火他們要把冬季來臨前向下游快速航行,也是他們為什么要把三體船拆解上岸的原因。
現在,沒有人知道邱金火他們在哪里?
但開春以后的炮聲,會為后繼抵達的船隊指引方向。
上游的河灣城,一排排巨大的磚頭廠房里,有巨大的煤爐在熊熊燃燒,為工人們提供著溫暖和熱水,一艘艘三體船在廠房里建造,兩千名造船工人整個冬天都不會停止。
東太平洋艦隊要在開春時,群山冰雪融化,點點雪水匯聚成溪流,千萬條溪流匯聚,涌入密蘇里河,那時候密蘇里很狂野奔騰,整個河面會擴大。
他們的內河戰艦群會沿著奔騰的密蘇里河流而下,奔襲千里。
李老頭被留下作為整個行動計劃的總指揮,這位一生都在大海上奔波的老人,現在又要為了控制河流而奮斗。
他穿著勛鹿皮大衣,帶著毛氈皮帽,走在工廠的雪地里,跟所有人親切的打著招呼。
他就像一個鄰居家的老頭,和藹可親,你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他是整個東太平洋艦隊的副統領。
可這個老頭,帶著船隊從澳洲出發,開拓了北美洲的極北城。促成了阿拉斯加的購買計劃,又在六十歲高齡毅然而然肩負起了東海艦隊副統領的責任。
他對北美的高山情有獨鐘,尤其是那高聳入云的山峰上的松樹。這些松樹宛如巨人般屹立,高大而威武,它們的樹干筆直如箭,直插云霄,仿佛要刺破蒼穹。然而,在這威嚴的外表下,它們卻展現出無盡的溫柔與庇護。
這些松樹的枝葉茂密繁盛,宛如一把巨大的綠傘,為無數生靈提供了遮風擋雨的棲息之所。無論是山間的飛鳥、走獸,還是那些微小的昆蟲,都能在這片松蔭下找到安寧與溫暖。
他的前半生是窮困潦倒的海佬,存了一輩子錢,也沒娶上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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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了,看淡了,覺得自己一生就如此了,或許哪一天會死在海上,被同船的海佬兄弟們送回媽祖的懷抱。
卻又在五十歲時,接到了李海潮的命令,帶著三條船橫渡茫茫太平洋,來到這片新的大陸。
當他在名單最后,給自己名字下面寫下五十畝土地的時候,老淚縱橫。
他哭是因為高興,高興自己終于有了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不用被草席一卷,就扔進大海。
他哭是因為哀傷,哀傷自己的土地,終究沒有傳人。
可在那寒冷的極北城,那個從幾百人慢慢發展起來的小鎮,所有人都依賴他,信任他,叫他“李阿爹”。
而周邊的印第安部落也信任他,他嚴格遵守所有約定,也在荒年救濟周邊的部落,開辦市集給印第安每個小部落留出攤位。
這個時代,人太脆弱了,一場大病,一次感染,就有可能帶走一個人的生命,有很多孩子會成為孤兒。
他悲天憫人,在極北城成立了一個家庭,和幾個和他一樣孤獨的老海佬一起,收養了印第安人和小鎮里的孤兒。
那不是孤兒院,那是一個真正的家庭,就在在他們幾個老人合起來建造的院子里,大家生活在一起。
那些孩子叫他“大阿爸”,那一聲聲阿爸,把這個老人叫哭了。
他知道,他有傳人,那個極北城,那里所有的移民都是他的傳人,那些孤兒都是他的孩子。
他已經想好了,等他死后,他那靠近小鎮的五十畝土地,要建一個碑林公園。
把所有移民的名字都刻上去,把最初的故事寫下來,讓所有后來者都知道,最初的人們究竟是如何相互幫助,如何靠伐木,采集,如何開荒,如何在冰冷的大海里捕魚,如何艱難的生存下來的。
他死后,能留下什么東西?
他能留下的只有一個開荒的故事,他希望后人們能記住一些小事,比如如何在冬日零下二十度點火,如何破開冰面捕魚,如何熬松針茶治病,如何根據勛鹿的足跡分辨時間和距離,如何用動物骨頭制作箭頭,如何尋找木料制作打獵的重弩。。。
他有很多事要告訴后來者,或許他們不用再像他們這一代那樣求活,但人最原始,最樸實的東西,千萬年都不會變。
站在大河邊,看著封凍的密蘇里,看著風雪里的巍巍群山,李老頭覺得自己在五十歲時重活過一次。
所以,今年他還年輕,他還可以為這片土地做很多事,他要用生命來守護這片大地和他們的故事。
李老頭和七位老人,口述了整個極北城最初十年的歷史,被那些孤兒們寫成一本書,書名很樸實,《極北城的故事》。
但這本書,后來成為了極北據點的手冊,幾乎每個新移民都會購買一本來閱讀。
無論他們是被迫害而遷移來的印第安部落,還是各種膚色的人群。那些學過漢字的印第安孩童會在部落里用印第安語朗讀給大人們聽。那些從大陸過來,從歐洲過來,從非洲過來的人們,最先都會先落腳在一個移民區,很多人會在小飯店里聽老人們講過去的故事。后來老人們一個個走了,就由店員每天晚飯后講一段故事給新移民聽。
同時,在這個時候,店員會為那些剛落地,身上窘迫的人們提供一份免費的飲食。那是第一代移民經常吃的東西,一份米飯,一份咸菜,一份閑魚,一碗海菜湯。
這些故事很多人都聽了好多遍,可每次店員開始朗讀時,所有人都會停下來,靜靜的聽。
如果食物可以裹腹,那么故事可以扶正靈魂,這已經是一種極北城的儀式,亦是極北城人的驕傲和精神來源。
這成為了極北城的特色,那些講故事的小飯店生意極好,慢慢所有的飯店都開始效仿。后來這些故事和飯店里售賣的書被海員們帶去世界各個城市,他們在各個城市的小飯店里,小酒館里,念給所有人聽。
那里面說的好像是最原始求活的辦法,是一群窮苦人在北美洲求活的故事,可移民們真正看到的卻是一種精神,一種大無畏,又有磅礴胸懷的故事。
那是華人面對自然,面對不同文化和民族的精神。不欺凌弱小,照顧老弱,共同攜手開發自然,卻又講究天人合一,始終保持對自然的敬畏,這就是華人移民的精神內核。
老人在印第安部落里,對著以一位首領說的一句話被書籍記錄:“這世界好大,人卻好少,華人和印第安人可以都過得很好,你們教我們在大海上哪里魚多,我們手把手帶著你們一起開荒種地。我保證,不會有一個人餓死!”
老人講伐木隊砍樹的話語,也被寫下來:“每砍一根大樹,要種兩棵小樹,要給后人留下一片森林,而不是一片荒山。記住,這片森林是我們的,也是所有生靈的!是它們,給了我們最早的住所,給了我們過冬的溫暖,沒有它們,我們活不過第一個冬天!要在心里感謝它們,而不是糟踐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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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年后,這本書的一部分進入了教材,文章的名字叫做“北山之木”。
故事很簡單,大意是:
在同一年份里,山南和山北的樹木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生長狀態。山南的樹木生長得異常高大,它們沐浴著充足的陽光和豐沛的雨水,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相比之下,山北的樹木則顯得矮小許多,它們在較為惡劣的環境中艱難生長,陽光被山巒遮擋,雨水也相對稀少。
然而,盡管山北的樹木個頭較小,但其材質卻更為緊密。這是因為它們生長在更為艱苦的環境中,需要不斷抵御寒冷的北風、貧瘠的土壤以及其他自然因素的考驗。在這樣的環境下,樹木們不得不將更多的能量用于自身的生長和防御,從而使得它們的木質更加堅硬。
這種差異讓人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和多樣性。山南的樹木雖然高大,但或許在某些方面不如山北的樹木堅韌;而山北的樹木雖然矮小,卻以其緊密的材質展現出了獨特的價值。這也啟示我們,生活中的困難和挑戰雖然可能會限制我們的外在表現,但卻能激發我們內在的潛力,讓我們變得更加堅強和有價值。”
他是最普通的中華人,有著最樸素的思想,卻頂天立地。
老人就那么站在河邊,遙望群山和大河,站的筆直,如同海上的桅桿,亦如極北之地,那些山間的紅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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