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佬極其無恥!”,一隊英國偵察兵在前線指揮帳篷里破口大罵。
他指著牛津外的一條道路說道,“他們在這里修建了工事,卻穿著英國軍裝,我剛好看見他們在屠殺一隊英國援軍,如果不是我離開的遠,我也會死在這些法國佬槍下!”
軍官皺著眉問道:“他們有什么不同!”
英國偵察兵說道:“他們左臂上綁著一根藍色絲帶。”
一名英國軍官轉身走出營帳,對著傳令兵喊道:“立刻騎馬告訴附近的軍隊,告訴他們法國佬穿著我們的軍裝,他們的左臂上有藍色絲帶。”
法國軍隊依靠這種下作手段坑死了將近四萬緊急增援倫敦的英國陸軍。
到此時,英國人終于知道法國佬到底在干什么?
一個英國貴族軍官說道:“他們要困死倫敦!然后圍點打援!”
英國將軍說道:“我們不能這么打,要集合所有的軍隊從一個方向,向倫敦推進!”
他的手指敲擊在南安普頓的方向上,“打掉南安普頓就能奪回樸茨茅斯,那里有大量在建造的海軍戰艦,決不能讓他們落在法國佬手里”
將軍轉身對士兵說道:“去伯明翰告訴英王這里發生的一切”,然后,他再次叫住士兵,“等等,我寫一封信你帶回伯明翰。”
七月十五日,拿破侖在看每日作戰報告,他站起來,笑著說道:“英國人終于知道了,他們增援倫敦的部隊已經不再出現。”
一名參謀說道:“倫敦的糧食應該見底了,我們要不要攻擊?”
拿破侖搖頭,他走到地圖面前,指著南安普頓說道,“英國人會強攻這里!”
高級參謀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增加南安普頓的守軍”
拿破侖想了想,搖頭道:“讓南安普頓的兩萬守軍,盡力用胸墻阻擊,實在不行,慢慢向著樸茨茅斯撤退,沿路預先埋下重型地雷炸掉橋梁,遲緩英國炮兵的速度。”
拿破侖再次說道,“讓牛津的守軍派出一萬守軍向南機動到溫切斯特,給英軍壓力,緩解南安普頓的壓力!但告訴他們不要強攻”
最后,拿破侖下達了最關鍵的命令,“命令五萬騎兵從劍橋出兵直逼考文垂,壓迫伯明翰!讓三千轉運兵跟著部隊,沿途所有的村落糧食和人口全部搬空!從濱海紹森德登船去法國!”
1818年7月的倫敦,空氣中彌漫著焦糊與腐朽的氣味。泰晤士河的水位降至百年最低,河床上裸露的淤泥間散落著餓殍。這座曾經不可一世的帝國之都,此刻正被法軍鐵桶般的包圍圈扼住咽喉。
城墻上的守軍已經連續三日未發一槍。炮筒里殘留的火藥結成了硬塊,就像士兵們干裂的嘴唇上凝結的血痂。每天拂曉時分,守軍指揮官威爾遜少校都會登上圣保羅大教堂的穹頂,用望遠鏡搜尋地平線上可能出現的援軍,但映入眼簾的永遠是法軍營地里升起的裊裊炊煙。
"最后一袋面粉在昨天用完了。"市長顫抖著聲音向市政廳匯報。議會大廈的地下室里,最后三十袋燕麥被堆放在墻角。
議會外守衛的士兵用刺刀抵住饑民們伸來的手掌。街角的面包房門口,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孩突然倒下,她懷里還緊緊攥著半塊發霉的黑面包。
泰晤士河畔的碼頭區最先陷入混亂。商人們把最后幾桶腌魚搬進倉庫,鎖匠們用鐵鏈拴住店鋪大門。黑市上,一磅馬肉的價格漲到了相當于普通工人半年薪水的水平。有人看見內閣大臣的管家牽著鍍金的馬車,偷偷向法軍陣地運送銀器換取面粉。
7月15日正午,法軍陣地上響起三聲炮響,不是攻擊,而是嘲諷。透過望遠鏡,威爾遜少校看見對面的軍官們正用銀質餐刀切割著烤得噴香的牛肉。河對岸的格林威治海軍造船廠飄來一陣肉香,那是海軍最后儲備的咸牛肉被煮沸的氣味。
夜幕降臨時,倫敦塔的鐘聲格外沉悶。守軍們把皮帶煮了又煮,直到它們變成堅韌的皮革繩。圣詹姆斯公園的鹿群早已不見蹤影,連老鼠都成了搶手貨。一個士兵蜷縮在墻角,用刺刀挑開同伴尸體上的軍裝——他們需要里面的棉花來過濾渾濁的河水。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濃霧時,威爾遜少校最后環顧這座燃燒的城市:大本鐘停擺了,議會大廈的圓頂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的銅綠色,而泰晤士河的水面上,漂浮著無數白色的泡沫。
倫敦郊外的小鎮城墻上彌漫著一股酸腐的氣味。威爾遜少校蹲在泥濘的掩體后,看著他手下的士兵們像一排排枯萎的蘆葦般癱坐在胸墻邊緣。他們的軍裝松垮地掛在凸出的肋骨上,臉頰凹陷得像是被炮彈直接轟過。兩天了,自從最后一批補給在法軍的炮火中化為齏粉,這些曾經驕傲的英國士兵就再也沒能填飽過肚子。
"上帝啊..."少校的副官彼得斯中尉捂著肚子,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我...我看見哨兵在啃...在啃buqiang的皮帶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