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一下壓得很沉，幾乎要沖散皇帝的威壓，十分攝人。

太子瞳孔輕輕一縮，面上卻露出笑容，“攝政王是本殿的長輩，本殿哪敢懷疑王爺的能力？”

“王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

他話鋒一轉，看向秦祭酒身側的寶珠，嘴角上揚，“秦三姑娘可是您的準王妃，她在云隱寺差點丟了命，您就不想知道，這背后究竟何人操控嗎？”

裴寂的眉頭皺緊。

他想說，攝政王府的事情，用不著太子操心。

可是寶珠在，秦祭酒也在。

若他當真這么說了，那豈不是就代表他對寶珠沒什么心思，一心只想著拉攏人，卻并不把人放在心上？

若秦祭酒被激怒，不肯將寶珠嫁給他。或者，直接選擇和寶珠劃清界限，說秦家沒有這么個女兒，那從此東林黨恐怕要天天盯著他，找他的麻煩。

文臣找麻煩不致命，但是像狗皮膏藥一樣，麻煩。

卻再捏著戶部扣他西川軍糧草，可真是得不償失。

裴寂被架在火上烤，最后只得道：“那便如太子所！”

回去之后，知曉秦若華之死的人，便都要滅口了。

他緩緩深呼吸一口氣，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寶珠目光掠過他，心下冷冷一笑。

他可以滅口所有人，但能滅蘇貴妃的口嗎？蘇貴妃可是在皇帝的冷宮，叫太子派人盯著便是。

但她此刻余毒未清，也不適合參與此事，于是便什么也沒說。至于需要明的事情，她已經寫信告訴了太子。

只要太子開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