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祠堂出來,秦祭酒和姒綺蘿的眼睛,都紅紅的。
姒綺蘿拉住寶珠的手,“寶珠,你才十五。雖說之前跟著你爹飽讀詩書,可終究還是個孩子。”
“娘如何忍心,送你這腥風血雨的火坑?”
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寶珠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有些哽咽,卻更顯堅定:“娘,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女兒也一樣。”
“穿過這腥風血雨,女兒便是那頂天立地的人!”
姒綺蘿抱住她,眼淚落在她的發間,抽泣片刻之后,拿出一塊令牌給寶珠,“娘已二十年不入江湖,但現在,娘打算回去。”
捧起寶珠的臉,她的眼里有淚,目光卻堅定有力,“你想用人,不需要自己養。娘給你!”
“你在王府,等娘的消息!”
寶珠抱住她,“謝謝娘。”
“你拿著這個令牌,需要錢就去自家鋪子里拿,但是切記不要讓人知曉。”
姒綺蘿深吸一口氣,伸手拍拍女兒的肩膀,“你說得對。你娘我縱橫江湖半輩子,只要愿意動手,一根手指頭下去,你爹就死了!”
“現在,以攝政王府為首的武將一黨,對付以你爹為首的東林黨,也是一樣的。”
“但,”她話鋒一轉,瞳孔縮起,眼鋒芒一閃而逝,“我姒綺蘿,也不是好惹的!”
寶珠聽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有點尷尬,不由看了眼父親。
秦祭酒“咳”了一聲,嗔了姒綺蘿一眼,“你說裴寂就說裴寂,拿我對比做什么!”
但臉上,卻有點紅。
當年,他路過江南,被土匪頭子抓去做了壓寨夫君,洞房花燭夜才知曉那土匪是個國色天香的女人!
她力能扛鼎。
他手無縛雞之力。
也算是互補了吧。
從那以后,他舌戰群雄,她保駕護航,也算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