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像是意識到什么,裹著被角下地,慌忙行禮:“寶珠拜見攝政王!不知攝政王深夜闖入寶珠房間,意欲何為?”
她的聲音很急,充滿慌亂與恐懼,嬌小的身子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寵物突然被丟在荒郊野外遭遇豺狼。
怕得真切,慌得也真切。
裴寂蹙眉,上前一步蹲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目光幽如深淵,似要將她吞噬、碾碎。
開口,猶如刀鋒,直逼要害:“你敢用邪術,操控本王?”
可怕的威壓兜頭而來,不容躲閃。
寶珠心頭一凜。
但轉瞬,便如應激的小貓一樣,亮出爪牙。
“王爺權柄滔天,向來都是您掌控別人的份兒!您不來寶珠的房間,寶珠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事到如今,自己做下的事情,卻來質問寶珠,難道是寶珠闖入您的房間,將您如何了嗎?”
“您還講不講道理!”
噼里啪啦一頓質問后,她突然低頭,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
裴寂悶哼一聲,松開手站起身,盯著手背上滲血的牙印,眉心緊皺,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卻又隱隱透出一絲困惑。
寶珠咬完人,既不道歉,也不辯解,直接癱坐在地,捂臉哭了起來,像個被欺負狠了的孩子,不管不顧,只知流淚。
裴寂沉默片刻,目光在她與傷口之間來回。
哭得這般委屈難道真是他錯怪了她?
他細細回想寶珠過往。
她是國子監祭酒之女,自幼在國子監讀書,與外界接觸甚少。父母珍若明珠,同窗皆喜其純善,連裴延都真心待她。
蜜罐子里泡著的小白兔,怎會用邪術?
理應只有旁人算計她的份兒
想到這里,裴寂深呼吸,目光再次幽幽地落在寶珠身上,上下打量:難道,自己對她,也如裴延一般,魂牽夢縈不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