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能聽出她話音里有幾分怨氣。

“我這次過來，你去你們青山工廠看看。托你的福，報社代理的電瓶車銷量特別好，所以，打算給電瓶車做個專題報道。”

“我看還是別報道它的好！”羅寧潑了一盆冷水，“電瓶車的產量一時半會兒上不來。”

“我知道！”苗欣然湊到羅寧耳邊小聲說：“市里打算給你們批塊地，想讓你們把廠遷到這邊。”

“有點不太好吧？畢竟……”羅寧聲音有點大。苗欣然推了他一下，“事就是這么個事兒。你自己考慮清楚！”

“叫我說，還不如規劃一條直通青山的高速公路呢！”羅寧回憶了一下青山和尚城之間的地圖。“換成直線距離，從尚城長途汽車站到青山縣城汽車站，頂多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說得輕松，你掏錢啊！”苗欣然突然不開心了。

“那個……搞工程促民生，修了路，山里的土特產就能運到山外面去……”羅寧沖著苗欣然擠擠眼，“這是造福一方的好事兒啊！”

“就說這一段路中間的數不清的山溝溝，如果把它們開發成特色旅游景點，肯定能拉動咱們尚城的經濟。”

“哼，不理你！”苗欣然頭扭向窗外，“竟出餿主意！”

羅寧嘀咕了一句：“貓姐，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在路上走了個把小時，苗欣然替換葉秀紅開車時，羅寧這才想明白苗欣然是被葉秀紅特意喊來的。

葉秀紅到了車后排，抱怨道：“你有整天學校基地來回跑的功夫，還不如去報個班考個駕照呢！”

“懶得去考。”羅寧騎慣了電瓶車，沒有學車的想法。“等不忙了再說吧！”

“哼！”葉秀紅掐了羅寧一下，拍了拍羅寧的腿，直接躺了上去，“注意扶著我點！”

“放心！”羅寧抱住葉秀紅。

車上就林悅一個外人。她在副駕駛上，基本沒說過幾句話，也沒人主動和她說話。

羅寧不知道她是個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猜出苗欣然和他有關系。

路上，換苗欣然開車時，她開的時間比葉秀紅久一些。大約走了一半路時，林悅主動提出開一段路的車。

苗欣然去了后排，羅寧跑去副駕駛位置上指路。

這時，林悅才算在路上有了伴兒。羅寧也能察覺她看路之余，眼角余光會停在他身上。

羅寧會沖著林悅擠擠眼，向前努嘴，提醒她要注意看路。

林悅每到一個路口，便會問：“往左還是往右？”

多虧羅寧記性好，才能一直指對前進方向。

山路十八彎。在外人看來，每道彎都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悅由一開始的驚詫，變得越來越麻木。

羅寧怕林悅開車出事故，一直緊張看著她和路前方的交通狀況。

好在，山里的路上車少，行人也少，

有羅寧在前排和她做伴兒，林悅開車沒有喊累，一口氣開完后半程的山路。

羅寧他們到了青山足校時，林悅下車時，站都站不穩當。

羅寧攙著林悅去住處時，穆晴看到他沒搭理他。柳蕓瞅到羅寧，扭頭就走。春妮狠狠瞪了羅寧，比劃了一下，讓羅寧打了一個哆嗦。

林悅小聲問道：“她們都是你的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