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那小壞蛋的破事真多。早不洗，晚不洗，偏偏快到中午的時候，他跑去洗澡了……”

穆蓉的話多，好像總是說不完似的。歡快的聲音，不斷地招來附近人的關注。

之前，路過羅寧門口的那位大哥，正拎著一暖壺開水從外面往里走。只見他這位大哥，他人走著走著眼一亮就走慢了。

他剛才稍稍逗留的病房門口，又來了兩個姑娘，一個人是醫院護士，一個是大長腿。

她們背對著他來的方向，直讓這大哥對病房里的小伙兒羨慕不已。

這位大哥回憶起近兩天房里的小伙兒的事：

“里面的小伙兒，看臉就知道他歲數不大。可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許是哪家的公子吧！只有這樣的有錢人，才能讓他這里，左一個右一個姑娘的天天往往他房里鉆。小妮子們進后，貌似他們還不老實。就說他都傷著一條腿呢，還能胡弄，搞得病床“吱吱呀呀”好久。要不是咱敲過他的門，那張床還不得叫他給搞得散架了。”

老哥可能想到這茬兒，臉上露出欣慰自得的笑臉，眼看就要走到姑娘們的身邊了，故意他咳了一聲。

等穆蓉姐妹回頭看他的時候，這位大哥瞬間瞪大了眼睛。還不是因為穆晴的那身兒打扮下的大長腿，太能吸引人了。而和她站一起的護士服打扮的穆蓉，相比之下，倒是顯得很是不起眼。

眾所周知，醫院的護士大致上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胖嘟嘟的，性格大抵上開朗活潑熱心腸的護士；另一類是纖細高挑，這類愛美的護士一般是嚴肅寡的性子。

其實，在病人家屬看來，她們在那套同一類型的護士服下，只看口罩下的那雙大眼睛還有護士姐姐們的背影，大多時候，感覺不到什么太大的區別，無非就是身高胖瘦上的不同罷了。這就就像我們吃慣了豬牛羊肉時，看見肉攤上的肉無感一樣，不會仔細區分肉的種類以及品質等方面上的細節。

這大哥眼睛自帶摳圖效果，他眼里只剩下穆晴。從人家的腳趾尖往上掃到細腰，最后，停在人家的俏臉上。

他諂笑道：“大妹子，來看里面的小伙吧？嘖嘖，就在剛剛，還擱地上趴著！”

話到此處，大哥悄無聲息地往前靠近半步，脖子似是伸得更長了一些，嗅嗅，神秘兮兮地說道：“他身子光溜溜的，只剩件褲衩……”

這話一下勾住了穆蓉姐妹的心神，大哥貪婪的眼神趁機掃了一眼穆晴的v領。

慕蓉姐妹注意力的焦點，全集中在那大哥那番話的后文上，至于，那些旁枝末節上的無關緊要之事，全被她們無心的忽略掉了。

這大哥終究是個正常的普通人，所求之事無非就是過把眼癮，蹭幾縷香風，他拎得清自己幾斤幾兩。再說了，這過道里，還有別人經過。

“瞅見他腳腫了，腫得那么大。我急著打水……”這大哥稍作點不好意思之態，接著比劃出足球的大小，虛握的拳頭放在嘴邊“咳”了一下，眼珠上下掃了一下，搖搖頭，提起暖壺走了。

穆晴站入松的雙腿，腳下在鞋跟到鞋尖為半徑的圓圈里踱起步來了。時有時無的“沙沙沙”聲，無疑是透露出她對羅寧十分擔憂。

對于穆晴來說，昔日種種皆是歷歷在目。

老穆的表兄妹三人，穆迪穆晴最聰明，穆蓉腦子在讀書那塊兒不算靈光。

穆蓉穆晴年齡上差一歲，穆迪大她們十多歲。

她們兩個從小就被穆迪指導學習。

穆迪把東西講一遍時，穆晴聽懂了，穆蓉還迷糊。同一個知識點，得給穆蓉重復十幾遍。

男的嘛，耐心往往有上限。穆迪教煩了穆蓉，就溜走了。

穆晴，她就學著大人樣，當起老師來，給穆蓉講東西。事也挺奇怪，穆迪教不會的東西，穆晴能教會穆蓉。

久而久之，當老師成了穆晴的夢想。穆晴是跳著級上學，別人的小學到初中六年她讀完四年，別人從初中到高中六年，她還是四年。同樣，四年的大學，穆晴三年修滿學分，畢業了。

任誰勸都勸不動她，她就是不想繼續上學讀研了，只想當老師教書。

對于女孩子來說，當老師其實是挺好的一件事。祖輩父輩索性隨了穆晴的愿，只是她媽望女成龍的心思太重。

這當媽的心想，得讓閨女撞一次南墻才能叫她回心轉意，然后繼續往上讀書啊！于是，便攛掇著家里的穆老爺子給穆晴安排一份足校的工作。

穆晴懷揣著夢想，高高興興去足校報到。結果可想而知，學足球的那幫十五六歲的孩子簡直不要太野，她顏值又高，他們上文化課的心思，全放在捉弄她上了。畢竟，穆晴這位小姐姐，僅比他們大上那么個兩三歲。

那時，穆晴先是懷疑她的裝扮過于少女，導致他們總愛調皮搗蛋，便在打扮上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性子也由活潑可愛，換成嚴肅清冷。畢竟，她很聰明，輕易就能偽裝成現實需要的外表。

她這裝久了，也就習慣現在這樣的出門打扮，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男人看了她會敬而遠之，幾乎讓她遇不到敢舔著臉上來搭訕的。

羅寧的底細，穆晴早就弄清楚了。

羅寧應該是被尚城五羊的老板去孤兒院作秀時，撿回來的。把他扔足校后，就不聞不問了。

穆晴覺得，羅寧這輩子和老板只接觸過一次。

可是，老板的女助理，偶爾會以她的私人身份探望羅寧。這讓穆晴覺得很是費解。

羅寧為什么會讓穆晴很上心，這事還得從穆晴剛來足校時說起。

那會兒，尚城五羊已經就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一線的球隊成績不行，影響太廣了。五羊的青訓足校首當其沖。

隨著主隊投資不斷縮減，學校里的工作人員包括在內老師，不斷流失。

同時，足校里像是有張無形的手，不斷采集著足校的里冒頭拔尖的好苗子。

穆晴來這里工作時，這一堆鬧騰孩子里大概很難出在足球這塊成才的人了。

主管足校這塊的人，對此毫無辦法。就是沒被挖走的那些老師，責任心也是所剩無幾，上課只會隨便應付一下，

好在，穆晴不是個知難而退的女孩子。

每次穆晴上課時，這群調皮搗蛋的學生中，就羅寧一個安靜老實認真聽她的課。

她自然而然就注意到羅寧，盡管羅寧個頭是班級里最矮的，座位還在后排的貼墻位置。

羅寧是穆晴那段適應時間中，心理上的唯一安慰，面對困難不妥協的動力。

考試測驗時，羅寧成績最好，外語成績更是讓穆晴欣慰，這科是她教的。

但是，穆晴還是從羅寧其他試卷里分析出，他基礎知識并不扎實。當然，這跟其他老師的敷衍有關。

那次考試出成績后的第二天。穆晴站在講臺上，觀察著教室里的座位，琢磨著把羅寧調換到哪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