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櫻連忙跟上,小聲問:“星哥,你看出什么了?”
陳星沒有回答,只是蹲在老人身邊,戴上隨身攜帶的一次性手套,這是他從法醫中心離開后便養成的習慣。
他沒有觸碰尸體,只是近距離仔細觀察,同時尸語者的能力全開,更多的細節涌入腦海:
衣物后背部下方有水漬浸染痕跡,與下方石椅潮濕處吻合,提示在此位置停留時間較長。
頸部皮膚未見明顯索溝或扼痕,但舌骨存疑。
口腔黏膜顏色異常,結合空氣中那幾乎消散殆盡的苦杏仁味。
手指甲縫極其干凈,無掙扎時可能殘留的皮屑或纖維。
面部表情相對平靜,而非突發撞擊時的驚恐或痛苦。
種種跡象串聯,指向一個更陰險的可能。
“不是車禍。”陳星站起身,斬釘截鐵地說。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死亡時間至少在四十分鐘以前。”
“死因是中毒,疑似氰化物,途徑可能是口服,死亡地點就是這張長椅,死后被輕微移動過,但未被長途搬運。”
陳星冷靜地陳述著,仿佛在念一份尸檢報告,“這是一起謀殺,偽裝成交通事故。”
“你胡說八道!”中年婦女臉色劇變,聲音都劈了,“你算什么東西!在這里信口雌黃!警察呢?快叫警察把他抓起來!”
“已經報警了。”陳星亮了一下手機屏幕,他剛才趁亂已經撥通了李警官的電話并簡短說明了情況。
他轉向那個幾乎癱軟的外賣小哥:“你到達的時候,具體是什么情況?仔細說,任何細節都不要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