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溫潤的聲音平靜,“他們……已經離開尸魂界了。”
他望向之前通道消失的那片虛空,仿佛能穿透界壁,看到那條通往未知遠方的道路-->>。
“他們肩上,背負著……我們無法想象的使命。”溫潤的語氣沉重起來。
秦正山和孫三聞,皆是一震,臉上的焦急化為了肅穆。
陰陽界,渡陰人家族。
夜色下,祖地彌漫著比永夜之都更為深沉、更接近輪回本源的陰氣。
族長滿仁義的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那張憂思的臉龐。
他正在批閱關于陰陽邊界波動的卷宗,眉頭緊鎖。
突然,書房內的燭火齊齊猛地一暗,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吞噬了光芒。
一股帶著若有若無、冰冷徹骨彼岸花氣息的無上威嚴的恐怖威壓降臨,將整個書房凝固。
“滿仁義。”
僅僅三個字,滿仁義便如遭雷擊,渾身劇顫,手中的玉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他慌忙從座位上站起,躬身垂首,姿態謙卑到了極致,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威壓中的聲音繼續響起,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滿仁義心上:“地府舊部,亡我之心不死。”
“尸魂界慈厄山已毀,黃泉路現,七錢歸位之象,想必你已感知。”
聲音微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傳令下去,將地府舊部之人,止步于永夜之都。若讓其踏入陰陽界半步……你渡陰人一脈,便無需存在了。”
滿仁義聞,額頭瞬間布滿冷汗,后背衣衫盡濕。他心中叫苦不迭!
作為鎮守陰陽邊界的核心家族族長,他太清楚現在的局勢了。
十八層地獄近來異動頻頻,無數被鎮壓的古老兇魂怨氣滔天。
陰陽界各處要塞吃緊,兵力早已捉襟見肘。
哪里還能抽調出足夠的力量去遙遠的永夜之都布防?
更何況,能引動“上面”如此重視的“地府舊部”,又豈是易與之輩?
這根本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面對這至高無上的威壓,他連一絲一毫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他知道,這不是商量,而是死命令。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與為難,將頭垂得更低,用盡全身力氣,讓聲音不至于顫抖得太厲害:
“是……屬下……遵命!定當竭盡全力,絕……絕不讓地府舊部之人,踏入陰陽界半步!”
那黑影似乎對他的表態不置可否,冰冷的意念掃過,如同審視一件工具。
滿仁義低頭時,眼角余光似乎瞥見那黑影下擺,一道細微如蛇的鎖鏈虛影一閃而逝。
下一刻,威壓驟消,黑影也隨之消散,書房內的燭火重新恢復正常跳動,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滿仁義卻如同虛脫般,踉蹌一步,扶住書案才勉強站穩。
他臉色慘白,大口喘著氣,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絕望。
“永夜之都……地府舊部……七錢歸位……”他喃喃自語,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尸魂界的風波剛剛平息,更大的風暴,卻已在永夜之都醞釀。魏明……你們此行,將要面對的,恐怕是比空間之輪更加恐怖、更加根深蒂固的龐然大物啊……”
他不敢耽擱,立刻取出最高級別的傳訊符,開始下達一系列緊急調令。
盡管希望渺茫,但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戰火阻擋在永夜之都。
因為失敗的后果,他乃至整個渡陰人家族,都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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