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迎親隊伍即將踏出城門陰影的一刻,異變陡生!
一道身影從旁側的屋檐上轟然砸落,重重落在隊伍前方,激起一圈氣浪塵埃,硬生生阻斷了去路。
來人衣衫襤褸,原本華貴的衣袍如今只剩破布條掛在身上,露出下面精瘦卻布滿陳舊傷痕的身軀。
長發糾結,沾滿污垢,隨意披散著,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但透過發絲的縫隙,那雙原本應顯渾濁的眼中,此刻卻燃燒著壓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怒火!
周身散發出的,不再是地牢中的死寂,而是一種歷經磨難后重新淬煉出的、近乎實質的磅礴威壓!
正是脫困而出的溫潤!
他先是目光急切地掃過那頂花轎,就在這一剎那,他懷中那枚一直沉寂的、代表陰符盟主身份的古老符印竟微微一熱。
與花轎中白七七身上某種微弱的氣息,產生了極其細微的共鳴!
這讓他瞬間確認了徒兒的存在與狀態,心痛如絞,更堅定了決心。
隨即,他猛地轉頭,視線如同兩柄利劍,直刺隊伍最前方的金角大王。
“金角!”溫潤的聲音沙啞,如同驚雷炸響在城門洞內,“你們慈厄山迎娶我徒兒,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這一聲怒吼,蘊含著他恢復魂力后的道韻,震得那些傀儡般的轎夫和儀仗都身形一晃。
金角大王吹奏的嗩吶聲戛然而止。
他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如同乞丐般邋遢的身影,臉上橫肉抽搐,驚疑不定。
“你……你是溫潤?那玄樞城大殿內的那位……又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溫潤冷哼一聲,懶得解釋,霸氣十足地一揮手:“那位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立刻將我徒兒留下,你們……就可以滾了!”
話語擲地有聲,絲毫不給這位慈厄山天王留半點顏面。
金角大王何曾受過如此輕視,尤其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他氣得臉上肌肉瘋狂抽搐,怒火瞬間淹沒了理智:“找死!”
他怒吼一聲,手中那支巨大的嗩吶幽光一閃,竟瞬間變形延伸,化作一柄布滿猙獰獸首的沉重金锏!
锏身嗡鳴,帶著擾人心神的魔音。
金角大王身形暴漲,如同蠻牛沖鋒,揮動金锏,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朝著溫潤當頭砸下!
勢大力沉,仿佛要將溫潤連同他腳下的地面一起砸碎!
溫潤眼中精光一閃,雙手結印,“靈樞九轉,巽風為引!”
他試圖引風卸力,但剛剛重聚的魂魄與身體的契合尚存一絲滯澀,引動的旋風竟比預想中慢了一瞬!
“砰!”金锏雖被偏轉大半,但殘余的力量仍狠狠掃中他的肩頭,將他震得踉蹌后退數步。
肩頭衣衫破裂,露出下面一道青紫的痕跡!
金角大王見狀,心中驚疑稍去,獰笑道:“看來你被關久了,手腳都不利索了!”
金角大王得勢之后,那把金锏再次橫掃而來,直取溫潤的命門而來。
溫潤見狀,嘴角落出一絲陰笑,他低喝一聲,周身憑空卷起一股柔韌卻磅礴的旋風。
這風并非直來直往,而是帶著奇妙的旋轉卸力之道。
金锏砸入旋風之中,那足以開山裂石的力量,竟如同泥牛入海。
被層層疊疊的風勁引導、偏轉,最終轟然砸落在溫潤身旁的空地上。
將青石板炸出一個大坑,而溫潤本人也不輕松,他再次踉蹌的后退了數步!
“大哥,趁他病,要他命!我來助你!”銀角大王怒吼著,巨斧劈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