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城,少城主住處的密室內,氣氛十分的緊張!
禾子牧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艱難地低聲道:“不行……父親正處在閉關沖擊瓶頸的最關鍵時刻。
恍惚間,那夜沖天火光中族人的哀嚎和海匪猙獰的狂笑又一次刺痛了他的耳膜。
此次閉關對他、對歸墟城都至關重要……此時若以這等驚悚之事相擾,萬一父親心神激蕩,靈力反噬……
后果不堪設想!數年苦功盡毀都是輕的!”
他在狹小的密室內焦躁地來回踱步,靴底摩擦著冰冷的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在死寂中無限放大,一如他擂鼓的心跳。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年輕卻已背負重任的臉龐,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看向秦正山,語氣急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秦隊長!立刻加派雙倍人手,全城戒嚴,尤其是碼頭和城主府周邊!
開啟部分防御陣法!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歸墟城!對外就宣稱嚴查海市騷亂余黨!”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那枚冰冷邪石帶來的寒意一同壓入肺腑,補充道:“父親那邊,我親自去閉關室外守護,一旦有異動……我再視情況決定是否驚動他。
在此之前,絕不能讓任何消息打擾到他!”
“是!屬下遵命!”秦正山抱拳領命,沒有任何遲疑。
他知道少城主這個決定冒著巨大的風險,但眼下確實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你立刻去辦!一切小心!”禾子牧揮揮手,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
秦正山不再多,轉身迅速消失在密道入口。
密室內,只剩下禾子牧一人。
他緩緩拿起桌上那枚冰冷的吸魂石,那血管般的紋路在他掌心下微弱搏動,仿佛一顆來自深淵的心臟。
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怨魂哀嚎,眼神變得無比冰冷銳利。
“三十年了……你們還敢來……這一次,絕不會再讓你們得逞!”他低聲自語,仿佛在立下誓。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卻又帶著一種毅然決然的擔當。
城主府外,夜色更深,歸墟城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預示著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
翌日清晨,“客似云來”客棧大堂內。
魏明、白七七和季云舒正用著簡單的早餐,準備稍后便結算房錢,離開這座暗流涌動的歸墟城。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店小二端著茶水過來添水時,眼神閃爍,左右瞟了瞟,見無人注意,才急匆匆地湊到魏明他們桌前。
他壓低聲音,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討好:“三位客官,今日……今日你們怕是無法離開歸墟城了!”
魏明心中猛地一凜,放下筷子,面上卻保持鎮定,低聲問道:“小哥,此話怎講?莫非城里又出什么事了?”
他下意識地聯想到昨晚的宵禁和海市騷亂。
店小二沒直接回答,而是做賊似的飛快從袖子里抽出一張折疊起來的、質地粗糙的紙張,迅速塞到魏明手里。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客官您自己看看就明白了,千萬……千萬莫要聲張!看完就收好!”
他說完,立刻拿起茶壺,裝作若無其事地快步走向別的桌子,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魏明捏著那尚帶體溫的紙張,心知這必定是店小二因為昨晚的賞錢,冒險透露的重要消息。
他對白七七和季云舒使了個眼色,三人不動聲色地快速用完最后幾口早飯。
回到二樓的客房,關緊房門,魏明立刻展-->>開了那張紙,紙上正是禁止出城的禁止令!
房間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窗外隱約傳來的、比往日更加頻繁和沉重的巡邏隊腳步聲,提醒著他們此刻身處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