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漆黑的黏液從縫隙中滲出,滴落在地面時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青石磚轉眼被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看守水牢的老獄卒趙三正打著瞌睡,被這異響驚醒。
他提著油燈湊近,昏黃的光線下,鮫柩的裂縫中竟隱約透出一絲幽藍的光。
“這……這東西在動?!”他猛地后退兩步,鞋底踩到黏液,瞬間冒起白煙。
趙三慘叫一聲,連滾帶爬地沖出牢門,嘶啞的嗓音在長廊里回蕩:“……鮫柩裂了!鮫柩要破了!”
城主府內,李業緒正摩挲著那枚刻有婚書的玉佩。
陳義方快步闖入,連禮數都顧不得:“城主!水牢出事了!”
李業緒指尖一顫,玉佩“啪”地掉在案幾上。
他猛地站起身,袖袍帶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潑在鮫皮地毯上,蒸騰起帶著腥味的白霧。
“不可能……我們只是釋放了鮫柩的骨唱,怎么會……”
陳義方臉色鐵青:“恐怕是骨唱已經被魏明他們破了,鮫柩失去了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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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業緒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想起先祖留下的那幅畫……畫中的梅關鎮被海水吞沒,屋檐上掛滿紅綢,每一道綢緞下都吊著一具腐爛的尸體。
“快走!”
水牢深處,鮫柩的破碎速度越來越快。
李業緒趕到時,整口棺材已經布滿了裂紋,幽藍的光從縫隙中滲出,將潮濕的牢房映照得如同深海。
更可怕的是,那些光并不是靜止的,而是像呼吸一般明滅起伏,仿佛棺中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完了……”李業緒雙腿發軟,扶住墻壁才沒跪下。
他的指甲摳進石縫,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先祖說過,這東西一旦出來,梅關鎮……”
陳義方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現在后悔有什么用!”
他猛地咬破指尖,凌空畫出一道血符。
符紋剛成,便如活物般撲向鮫柩,可還未觸及棺木,就被幽藍的光吞噬殆盡。
“召集所有薩滿!”陳義方扭頭對趕來的衙役吼道,“用他們的血畫符!快!”
牢房外,得到消息的薩滿們陸續趕到。
紙馬鋪的薛婆婆腰間的人皮鼓無風自動,鼓面上老薩滿的五官扭曲成一團。
她盯著鮫柩,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三十年前沒燒干凈的東西,果然還活著……”
年輕的薩滿學徒顫抖著割開手腕,鮮血滴入朱砂碗中。
可當他提筆蘸血時,毛筆的鬃毛竟瞬間結冰,隨后“咔嚓”一聲碎成齏粉。
“它的怨氣……太重了……”學徒癱坐在地,面如死灰。
薛婆婆冷哼一聲,枯瘦的手指猛地刺入自己脖頸的皺紋,挖出一團跳動的幽藍火焰……
那是她封印在體內的本命薩滿血。
火焰接觸到空氣的瞬間,整個水牢的溫度驟降,石壁上凝結出細密的冰晶。
“都讓開!”她將火焰拍向鮫柩,火焰與幽藍的光碰撞,爆發出刺耳的尖嘯。
鮫柩的裂紋蔓延速度終于減緩,可薛婆婆的皮膚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吸食她的生命。
李業緒突然撲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正是開啟水牢的那把。
他狠狠將鑰匙插進自己的掌心,黑血涌出,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扭曲的符文。
“以城主血脈為引……封!”
符文貼在鮫柩上的剎那,整個水牢劇烈震動。
裂縫中的幽藍光暈終于暗淡下去,可所有人都知道……
這不過是暫時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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