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輕飄飄地落在黃滿倉腳邊。
他彎腰去撿時,警徽從撕裂的衣袋里滑出半截,但柳忍辭已經轉身離開。
鍍金的校門緩緩關閉,吞沒了他們兒子的背影。
柳忍辭正在整理賬本,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季盛突然從背后抱住她:“有筆賬需要在你們教育局的賬戶過一下。”
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你最擅長數字游戲了,對吧?”
柳忍辭猛地回神,發現指甲已經深深掐進掌心。
黃滿倉站在窗前,逆光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即將熄滅的剪影。
窗外樹影婆娑,在他臉上投下支離破碎的光斑。
柳忍辭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鎖屏界面浮現一行血紅色代碼:pt444_trace_active。
緊接著,賓館的wi-fi路由器迸出火花。
所有聯網設備同時彈出一張季盛的黑白遺照,像素逐漸扭曲成k線圖。
黃滿倉的警用對講機突然傳出變調的聲音:“賬戶清算中……坐標鎖定……”
他猛地拔出電池,卻發現金屬觸點已銹蝕成“44”的形狀。
柳忍辭猛地站起身,婚戒從她指間滑落,在地毯上滾出幾道血痕般的軌跡。
“他們來了!”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黃滿倉還未來得及轉身,房門已經在一記重踹下轟然碎裂。
一個戴著黑色面罩的身影如鬼魅般突入,手中的三棱軍刺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寒光。
第一刀就劃開了黃滿倉的右臂,鮮血噴濺在窗簾上,像一幅猙獰的潑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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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茶幾。
玻璃碎裂聲中,殺手的第二刀已經刺向他的咽喉。
“砰!”柳忍辭舉起臺燈砸在殺手背上。
殺手連頭都沒回,反手一記肘擊正中她面門。
鼻骨斷裂的脆響讓黃滿倉渾身一顫。
“跑啊!帶著孩子跑!”柳忍辭滿嘴是血地嘶吼著,又一次撲向殺手。
黃滿倉掙扎著爬起來,卻看見殺手單手掐住柳忍辭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起。
軍刺的寒光沒入陰影,柳忍辭的悶哼與窗簾上暈開的血花同時凝固。
黃滿倉的視野邊緣開始模糊,唯有那柄軍刺的反光在視網膜上灼出pt444的殘影。
柳忍辭的手指痙攣著抓住殺手的手臂,指甲刮過對方紋身——那里竟是一串微型股票代碼。
她的瞳孔逐漸擴散,最后的意識里,季盛的笑聲與證券交易所的收盤鐘聲重疊。
“不……!”黃滿倉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抄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沖上前去。
殺手頭也不回,一記后踢正中黃滿倉胸口。
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跪倒在地,玻璃碎片從指間滑落。
他看見柳忍辭的瞳孔開始擴散,鮮血從她嘴角汩汩涌出。
“走……孩子……”她的嘴唇蠕動著,用盡最后的力氣死死抱住殺手的腿。
殺手不耐煩地皺眉,軍刺高高舉起……黃滿倉的視線被淚水模糊。
他看見柳忍辭最后的口型:“活下去……”"
在軍刺落下的瞬間,黃滿倉的喉嚨里擠出一聲嗚咽。
那聲音像是從銹蝕的胸腔里生生撕出來的……和季盛跳樓時監控里那聲長鳴一模一樣。
玻璃碎片割開他的臉頰,卻比不上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
夜風呼嘯中,他聽見身后傳來柳忍辭最后的悶哼,和殺手沉重的腳步聲。
月光下,那枚婚戒靜靜地躺在血泊中,折射著冰冷的光芒。
黃滿倉跌跌撞撞地奔向夜色深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逃亡,是用摯愛之人的生命換來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帶著這份撕心裂肺的痛,去保護他們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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