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垂落無數絲線,吊著殘缺的紙人。
它們沒有臉,只有一張張撕裂的嘴,開合間發出窸窣的碎語:
“不是我殺的……”
“他自愿的……”
“孩子還活著……”
趙舒年的蔑刀突然自鳴,他猛地抬頭……車廂盡頭,賈思睿和盧翠背對著他們,肩膀詭異地聳動。
“別過去!魏明低喝,可已經遲了。
那兩人緩緩轉身,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張被縫住的嘴。
線頭崩裂的瞬間,他們的頭顱如霉變蜂巢般塌陷。
每個孔洞里鉆出沾滿銹屑的謊,像工蜂攜著腐化的蜜。
首字母詭異地拼合成“fx”……季盛境外外匯賬戶的代碼。
也是他跳樓前最后一筆交易的標識。
字母邊緣泛著青銅銹色,如同被資本腐蝕的遺。
黑貓炸毛厲叫,麥冬的刀已出鞘三寸。
林雪手中的《洗冤錄集》的紙頁猛地滲出監控錄像的噪點。
季盛墜樓時扭曲的肢體與拔舌地獄受刑人的姿勢重疊,血沫在書頁上拼出“背信者”三個字。
魏明看向顯示屏:64443。
時間,仍在流逝。
警察局,審訊室的燈光慘白。
照得黃滿倉額角的汗珠泛著冷光。
他的手銬在鐵椅上勒出深痕,指節因用力而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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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紅字,在沉默中像血一樣刺眼。
李明山將筆錄“啪”地拍在桌上,紙張的脆響在密閉空間里格外清晰。
“黃滿倉,你還要沉默到什么時候?”他的聲音不高,卻像鈍刀刮骨,“你前妻可都交代了。”
黃滿倉的睫毛顫了一下,喉結滾動,但嘴唇仍死死抿成一條線。
方程坐在一旁,鋼筆懸在記錄本上,墨水在紙面洇出一個小小的黑點。
李明山忽然笑了,身體前傾,影子籠罩住黃滿倉。
“你不說,我們照樣能定你的罪。”
他慢條斯理地翻開案卷,指尖在某一行字上輕輕點了點,“但你說出來……對你,可就不一樣了。”
黃滿倉的呼吸明顯加重,胸口起伏,手銬“嘩啦”輕響。
李明山盯著他的眼睛,忽然壓低聲音:“柳刃辭是你前妻,可你兒子呢?他的檔案可還在學校里……”
黃滿倉的瞳孔驟然收縮。
空氣凝固了幾秒。
終于,他的肩膀垮了下來,嗓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我……我承認,15年前是我綁了季小雨。”
李明山和方程對視一眼,方程的手指無聲地收緊。
“但我綁錯了人……”黃滿倉的指甲不自主的抓著鐵椅子,“當晚,就有人把她接走了。”
李明山的眼神陡然銳利:“那十五年前死的孩子是誰?”
季小雨被撕票的案卷不可能有假。
黃滿倉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亞寧的女兒。”
方程的記錄本上,鋼筆猛地一頓,墨水暈開一片。
……白夢囈是誰?
……難道白夢囈就是季小雨?
……可她為什么又要提供柳刃辭的住址?
審訊室里的空氣仿佛被抽干。
掛鐘的電子屏突然跳變,1444的血紅數字將“白夢囈”三個字映得如同滲血。
秒針的每一次“咔嗒”聲,都讓黃滿倉的供詞筆錄上浮現細小的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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