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紙上面畫著一頂紙轎的圖案,旁邊寫著一行小字:“轎成之日,血祭之時。”
他語氣篤定地說,“這是趙三的手筆,他盯上我了。”
一旁的魏明,從審訊開始就一直盯著趙舒年的一舉一動,始終沒有說話。
他們審訊到此刻,確實沒有太多有力的證據。
趙舒年表現得十分平靜,行舉止間也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魏明靠向李明山,輕聲說道:“李隊,從目前情況看,那紙轎應該不是他扎的,放他回去吧!我們繼續暗中觀察。”
李明山也清楚當下沒有足夠證據扣留趙舒年。
他看了一眼魏明,又看了一眼趙舒年,“趙先生,我們需要你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
“現場扎一頂紙轎。”李明山說,“我們要看看,你的紙轎和監控里的有什么區別。”
趙舒年皺了皺眉,但沒有拒絕。
一個小時后,警局的會議室被臨時改成了紙扎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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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年坐在桌前,手里拿著一把竹篾,動作嫻熟地扎起轎子的骨架。
幾名警察圍在旁邊,好奇地看著。
“紙扎術分三步。”趙舒年削著竹篾,忽然抬眼掃過監控攝像頭,“扎架、裱糊……最后一步,諸位還是別知道為好。”
“不讓我知道?”魏明問,“我們怎么判斷那紙轎是不是你扎的呢?”
趙舒年猶豫了片刻,“這最后一步,便是點睛。紙扎品若無睛,便是死物;點了睛,便有了靈。”
趙舒年抬起頭,右眼的灰色瞳孔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但點睛有禁忌,不能隨便點。”
“什么禁忌?”魏明問道。
“紙人不能點全睛,紙馬不能點蹄,紙轎不能點鈴。”
趙舒年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朱砂,“否則,會招來不干凈的東西。”
他拿起毛筆,蘸了蘸朱砂,正要往紙轎的鈴鐺上點,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魏明問道。
“有人動了我的朱砂。”趙舒年盯著瓶口,指腹摩挲瓶身,突然一頓,“這里面摻了別的東西。”
“什么東西?”魏明緊盯著他,判官筆隱隱發燙。
“活人的血。”趙舒年聲音沙啞,“血含陽氣,混入朱砂會打破陰陽平衡。
紙扎本是無魂之物,一旦點睛用血,便成了噬魂器……轎成之日,血祭之時,活人坐轎,三更魂離。”
他猛地抬頭,右眼灰翳在燈光下泛冷,“這轎子……已經吃過人了。”
話音剛落,紙轎突然顫動起來,竹篾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轎子里掙扎。
“退后!”趙舒年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靠近紙轎的魏明。
紙轎的轎簾無風自動,緩緩掀開一條縫隙。
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從紙轎中散出,幾名警察捂著鼻子后退,臉色發白。
紙轎突然冒出火焰,火焰驟然轉青。
魏明袖中的判官筆劇烈震顫,他猛然想起昨夜《地藏經》上的燒痕。
這灰燼的灼麻感,竟與經書殘頁的陰火如出一轍。
“經書鎮魂,陰火噬陽……”他低聲道,“這冤魂被《地藏經》標記過,有人故意放它出來索命!”
燃燒的灰燼并未落地,而是被無形之力牽引,飄向審訊室角落的綠植。
葉片接觸灰燼的剎那,翠綠的葉脈瞬間枯黑,枝干表面浮現環狀焦痕。
一圈、兩圈……如年輪般刻下死亡計數。
小張的監測儀突然黑屏,再亮起時,屏幕上只剩一雙血紅的眼睛。
“灰燼認冤,草木記年。”
趙舒年撥開枯葉,主干上的七道焦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他猛地抬頭……
窗外,一頂無人的紙轎正靜靜懸在西城張家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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