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多半和眼煞豹脫不了干系。
“兩位師傅,節哀。”
蘇陽分開人群,走到兩個石匠面前,聲音低沉,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一些。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這火來得蹊蹺,我懷疑有人故意縱火。”
兩位石匠悲痛欲絕,身體不住地顫抖,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喪妻喪子之痛,幾乎要把他們擊垮。
“東……西家,我們……想回去看看……看看家里……”
許木匠哽咽著,聲音嘶啞,像破風箱一樣。
蘇陽搖了搖頭,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兩位師傅,我知道你們的心情,可你們現在回去,恐怕不安全。聽我的,先留在村里,這事沒那么簡單,我會查清楚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個石匠布滿血絲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
“殺人放火,天理難容!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們,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兩位石匠對視一眼,悲痛、憤怒、猶豫……各種復雜的情緒在他們眼中交織。
他們知道蘇陽是為了他們好,可家破人亡的打擊太大了,讓他們一時失去了理智,只想立刻回到家人的身邊,哪怕只剩下一片廢墟。
最終,在其他村民和他們兒子的苦苦勸說下,兩位石匠還是含淚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蘇陽的安排。
蘇陽深吸一口氣,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他對站在一旁的陳木匠沉聲說道:
“陳叔,你見多識廣,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帶幾個得力的人,立刻去三溪鎮,打聽打聽最近的動靜,尤其是眼煞豹那邊。”
陳木匠臉色凝重,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早就聽說了兩個石匠家里的慘事,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這種事情,換了誰都受不了。
“遠山,石頭,周陽,還有你,四獠子,你們幾個機靈點,跟著陳木匠走一趟,務必把事情查清楚。”
蘇陽壓低聲音,眼神銳利如刀,
“重點打聽眼煞豹的行蹤,特別是他今晚在哪兒過夜。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打草驚蛇,暴露了身份。”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心里都明白,蘇陽這是要對眼煞豹動手了。
兩個石匠家里的火災,很可能就是眼煞豹指使人干的!
陳木匠是三溪鎮的老居民了,在那里生活了幾十年,認識的人多,門路廣。
他二話不說,點了幾個平時就機靈能干的小伙子,轉身就走,一刻也不耽誤。
走出幾步,陳木匠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著蘇陽,眼神復雜。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跪下磕頭,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沙啞,卻帶著堅定:
“西家,您放心,我這條老命早就豁出去了!就算拼了這條老命,我也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兩位石匠和他們的兒子站在那里,看著陳木匠遠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期盼。
他們沒有再跪下磕頭,只是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們心里清楚,蘇陽這是要替他們報仇,替他們死去的家人討回公道!
“西家,我們……”
朱木匠的兒子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他走到幾人面前,沒有安慰,沒有承諾,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每一個動作都重若千鈞。
此時無聲勝有聲。
任何的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只有行動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眼煞豹付出代價,血債血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