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決定封山閉門,不問世事,等什么時候師父回山了再重開山門。
若是有想要下山的,可領了銀錢自去,日后再重歸道觀。但一旦決定留下來,就要恪守清規戒律,不準向以前那樣散漫了。至于像這次大張旗鼓下山,更是想都別想,安心在觀中靜頌黃庭。
此一出,眾人都猶疑,各自回房歇息去了。雖然嘴上不說,但第二天,仍是有不少人領了銀錢離去,轉眼就走了大半,只剩下些賣身給道觀的人,走不了了留在觀內聽用,整日提心吊膽,生怕那對頭打上門來。
大部分人是懼怕那對頭的狠辣手段。而一部分道士,則是受-->>不了修行的清苦。既然學不到真傳,日子又難過,便心生退意了。
莫念冷眼以對,靜靜看著觀內的鬧劇。
這次一起被襲擊的師兄弟,有一些人拜謝了他救命之恩,下山回鄉做他的富翁去了。
而李明德卻留了下來,跟隨在莫念左右,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不學點什么誓不罷休了。
其姿態之低,令其他道士大為驚詫。
莫念無奈。他還以為李明德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繡花枕頭,沒想到他求道之意甚堅。看樣子,他在眾道士中隱為魁首,又功課最好,當真不是弄虛來的。
只不過,這世上一心求仙,卻直到離世都未能如愿的人亦是數不勝數。若光有恒心就能走上仙道的話,也就不會有“仙路難求”四個字了。
觀內人走了大半,更顯幽靜。剩下的人受不了冷清,經常走動,倒是更熟絡了幾分。
閑來無事之際,莫念也曾暗示過李明德。他靈根不顯,修道無望,以他的學識,倒不如下山考取功名,就算不能功成名就,可儒家官府也有修身養氣,也有神妙之處,不比在這山上虛擲光陰好?
誰曾想李明德苦笑一聲,誠懇道。
“小師叔,你當我沒試過科舉取士那條路嗎?實在是難啊。
在山上眾師兄弟中,小弟家中也算薄有資產,可放眼大夏,又算得了什么?光是求一個秀才名頭,便耗盡了我父親一生積蓄。再往上走,那通天的階梯,都要白花花的銀子墊腳,實在是高攀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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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您說句不該說的話。在這山上清修是蹉跎,可把半生扔進那官場泥潭當中庸庸碌碌,難道就值得嗎?”
莫念這才明白過來了,游戲背景里大夏朝所謂“朝廷昏庸”四個字,到底有著什么樣的分量。雖是儒修也是一條出路,可大廈將傾,又怎耐得住皮將不存,毛將焉附。
只能嘆息一聲,也不再勸。九曲幽河改造靈根就不必想了,就算李明德受得了漂流之苦,莫念也不會讓他趟進太陰教這潭渾水的。
莫念自己是打算火中取栗,和太陰教斗到底了,又何必連累別人也走這條險路,絕路?
于是他也只能撿些常識,應付下整日那群跟在他身邊的人。教導他們每日練習劍術,呼吸吐納。即使入不了道,強身健體鞏固基礎,至少用起法術來不至于虧損氣血傷了根本
這都是些修行人的共識,卻讓幾人感激涕零千恩萬謝。
莫念一問才知道,原來苗悟真倒是教導得盡心竭力毫不藏私,可偏偏只教道術,根本心法《御世渡人歌》卻是聽之任之,從不過問。
久而久之,再也沒人關注那晦澀艱深的心法,轉而都練起詭異神秘的法術起來
人性浮躁,這些道士學會些粗淺法術便得意忘形,以為依仗裝神弄鬼,愚弄百姓,絲毫不知節制。結果好一點的面色蒼白腳步虛浮,有甚者氣血兩虧,下山后沒幾年就纏綿病榻,一病不起。
這次也是一樣。被嚇走的那些人時不時就能聽見又在某某村子里當起了“仙師”,大肆宣傳,好不風光。
而留在山上的這些人沒了下山胡鬧的機會,跟著莫念每日舞劍,吞吐云霧,氣色卻是眼見得一日比一日好起來了,舉止也收斂了不少。
對此,苗悟真不聞不問,連講經傳道都不做了,好像真換做沒入門的小師叔約束教導這些小輩一般,讓莫念更加摸不透他了。
初學乍練之輩,你倒是輕傳法術;得了正法的真傳,你卻又敝帚自珍起來。
苗師兄啊苗師兄,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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