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伽若猝不及防,手臂有肌肉記憶似的,一被這樣抱起,就習慣地環住他的脖頸。
標準又慣性的考拉抱。
視線落在他的唇瓣時,呆了一下。
過分摩擦的緣故,此時謝妄的雙唇微微有些充血,沒有往常那么薄情,
她不自覺地想起剛才親吻似的觸感,很軟很好親。
又想起之前周染她們曾說過。
追不到謝妄,跟他親個嘴也死而無憾了。
她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應伽若被親得眼神恍惚:“你為什么親我?”
昏暗環境里,謝妄顯得有些多情眼尾上揚,薄唇卻吐出非常冷酷的三個字:“自己想。”
突然,一道閃電陡然劈開黑沉的夜幕,應伽若嚇了一跳,低頭看向謝妄:“雷電是不是來劈死我們?”
他們接吻太過禁忌,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嗎!
“那就先來劈我吧。”謝妄就著她低頭的姿勢,再次吻了上去。
應伽若恍然地發現,他們以前經常擁抱的姿勢,原來這么適合接吻。
謝妄就這樣一邊親,一邊抱著她往家里走。
應伽若又被親懵了,余光不小心瞥向隔壁——
不知道什么時候,秦臻回他們已經離開。
繁茂的千年古榕樹下,唯留夾雜著雨滴的風掠過。
客廳沒有來得及開燈,漆黑一片。
只能隱約聽到曖昧的水漬聲,寬大的沙發里,兩具模糊人影交疊在一起,年輕又熾熱的身體摩擦,周圍好似有火花濺起。
應伽若從小學跳舞,柔韌性很強。
外面雷電聲音越來越近,仿佛能穿透屋頂,劈到他們頭頂上。
嘩啦啦的暴雨頃刻間倒灌而下,還夾雜著怒吼的狂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
“謝、謝妄,別親了,我有話想跟你說。”
應伽若手心無力地撐在謝妄胸膛上,指尖緊攥住他身上的黑色短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平復躁動的心跳。
親成這樣,對他們的關系而,已經嚴重超過尺度了。
他們不該這樣做。
應伽若微顫的嗓音過于認真。
“想明白了?”謝妄輕闔了下眼睛,在黑暗里對上她的目光,低聲問道。
應伽若點點頭。
須臾,謝妄探身打開沙發旁的落地燈,同時掌心蓋住她的眼睛。
等慢慢適應光線之后,才放下來。
以前應伽若不會注意到這種細微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謝妄對她的無微不至。
對上謝妄那雙倒映出她模樣的瞳孔。
應伽若不是第一次認真地看謝妄的眼睛,卻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謝妄眼里,她是怎么樣的。
今天天氣很熱,應伽若穿得是短裙,接吻的時候,雙腿習慣性地勾在謝妄的腰間,兩條骨肉勻稱的細腿曝光在燈下。
她腿生的漂亮,膝蓋都是圓潤精致的,大概是跪坐在謝妄身上親的太久,被他身上粗糙的牛仔褲磨出淺淺的緋色。
小洋樓像是一個密閉的玻璃瓶。
而此時,謝妄把夏天裝進這個玻璃瓶里。
源源不斷的熱氣在玻璃瓶里流竄,蓄積,沸騰。
即便他們已經停止了接吻,涌動的氣流好似依舊縈繞在周圍,久久不散。
謝妄瞳孔里沒有太明顯的情緒,唯獨搭在她腿上的手臂青筋明顯浮了出來,好似劇烈地搏動著。
他半斂著眼皮,依舊是那副又躁又冷的薄情厭世味,讓人分辨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你想說-->>什么?”
應伽若的手松松地環在他脖頸處,沒有挪動。
他們在沙發上親了多久。
這些話便在她大腦里想了多久。
應伽若就著燈光,笨拙又磕巴地說:
“謝妄,我們認識了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