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謝妄今天格外喜歡摩挲自己這顆小紅痣,就連拍畢業照的時候,也不例外。
惹得陳京肆忍不住問:“謝哥你手腕不舒服?”
“有點癢。”謝妄漫不經心地說。
“怎么了,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最近學校外面蚊子……”可多了。
陳京肆視線落在他手腕那圈咬痕上,話音戛然而止。
“蚊子能咬這么可愛?”謝妄嗤笑。
陳京肆:“!!!”
“我靠!”
女生要在教室里簡單化妝整理頭發,所以應伽若遲一點出來后,便聽到謝妄手腕一圈咬痕的新聞。
猜測紛紛。
有人猜是不是臨近畢業,有愛慕者向謝妄告白被拒,所以為了讓他永遠記住自己,另辟蹊徑。
當然也有人猜是應伽若咬的,因為全校只有她一個異性能近謝妄的身。
罪魁禍首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與自己無關。
心里已經默默地給謝妄記上一筆。
蔣心儀試圖讓犯罪嫌疑人應伽若咬一口她手里的面包。
比對留在面包上的咬痕和謝妄手腕上的咬痕。
幸好老徐攜7班一眾老師走過來,才制止了這場臨時加演的尋找兇手活動。
老徐上來就是一句:“謝妄,你都一米九的個子,怎么好意思往前排站的,你站最后一排!”
天知道他這個子在一群高中生里有多突出。
應伽若下意識轉身往后看,想看謝妄站那兒去了。
立即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熟悉面龐,微風吹著他額角的碎發,明明穿著和所有男生一模一樣的校服,卻分外出挑,像大片大片粉白交疊的玉蘭花樹中央,突兀長出來的一棵孑然獨立的鳳凰花樹。
她表情微怔,下一秒,垂落在身側的手指被勾了下。
緊接著手心里多了一樣東西。
是糖果。
應伽若很慢地蜷縮起指尖。
謝妄哄完小朋友,這才懶懶散散地看向老徐:“路過。”
“哈哈哈老徐你對得意門生這么兇啊,謝妄要不要轉班,我們10班歡迎你。”7班的語文老師也是10班的班主任,趁亂發出邀請,“畢業照你想站哪兒都行。”
謝妄側眸:“站那兒都行?”
語文老師見他心動,笑著說:“站我旁邊都沒問題!”
老徐:“去去去,少挖我墻角。”
“站好,高的在后面,矮的在前面,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后面,按照上次彩排的隊形站好,要開始拍了。”
“我們要畢業了!”
在同學們起哄和笑鬧中。
應伽若悄悄地拆開糖紙,在攝影師倒數的時候,對著鏡頭揚起明媚的笑。
她的高三畢業照是葡萄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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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畢業照,距離放學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大家準備收拾書包準備回家的時候,身兼班長的隨茵給大家每個人發了一張很漂亮的信紙。
隨茵站在講臺上,身后是只剩下兩位數的高考倒計時。
她聲音如潺潺流水:“同學們,距離高考還有十五天,十五天后,我們將各奔前程,很多同學在未來一年兩年五年十年或許都很難再見一面。”
“這張信紙,是我們高三(7)班最后一次班級活動,本次活動命名為……”
隨茵轉身,在黑板上寫下——
十年之約。
“大家給十年后的自己寫一封信,我會幫忙保管,十年后的今天,無論大家身在何方,隔著山還是隔著海,我都會如約寄給你們。”
“本次班級活動,大家依舊自由選擇是否參加。”
應伽若低頭看著自己-->>這張蔚藍色大海樣式的信紙,左下角印著在海浪中翻滾的鯊魚。
又去看謝妄收到的。
他是一張雪域冰川的信紙,右上角印著可愛的小企鵝。
謝妄一看應伽若的表情,薄唇吐出兩個字:“想換?”
“嗯……”應伽若拉長了語調,“我喜歡企鵝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