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妄房間的窗外,能清晰看到她家房間外那棵繁茂的桔子樹,枝葉朝這邊舒展,好似她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得到。
應伽若正趴在窗口躍躍欲試能不能夠到葉子。
她想的是,一把能攥到幾片葉子,就選第幾位當男朋友。
沒想到看著近,實際居然遠,一片葉子都還沒落手里,就收到謝妄的消息。
應伽若只好暫時放下手里的“活兒”,去給生性靦腆容易害羞的謝妄送遮羞布。
一推開大門,先聽見水浪破開的聲音,一邊走,一邊循著聲音望過去。
謝妄原本看起來清雋瘦削的體型,脫掉衣服后,蔚藍水浪交迭,像一只鋒芒銳利、危險至極的鯊魚。
好似向她侵襲而來。
應伽若猝不及防,怔在原地。
直到謝妄游至她面前,探起身,手撐在岸邊,破碎水花與光影勾勒出他起伏的肌肉線條,隨意地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凌亂的發絲貼在額角。
鯊魚都是錯覺。
應伽若剛走近,摸了摸臉頰上的水珠:“謝妄,你是小狗嗎?”
謝妄面上波瀾不驚,語調遲而懶慢地說:“就算是小狗也不是你的小狗。”
大概是剛剛運動過的關系,他嗓子有點啞,輕壓的音調,像極了上次周染說的頂級渣男音。
應伽若忍不住揉了下耳朵。
不許自己對謝妄亂想,這是對十八位待選男嘉賓(未來男朋友)的不尊重。
應伽若眼尾低垂,高傲地說:“我只要會搖尾巴的乖巧小狗,你這種惡犬,本小姐也不稀罕。”
逆著光的緣故,謝妄琥珀色的瞳孔顯得有些幽暗,語調像是浸了泳池的涼意:“過來。”
應伽若抱著浴巾又離泳池三米遠,下巴微微揚起:“那你求我!”
謝妄平心靜氣地吐出兩個字:“求你。”
應伽若一邊走近了把浴巾遞過去,一邊小聲嘟囔:“沒意思。”
兩個人手指觸碰的下一秒。
“啊。”
應伽若突然驚叫出聲。
謝妄沒去接浴巾,反而握住她的腳腕,把她拉下了水。!!!
幾分鐘后。
應伽若裹著濕漉漉的浴巾爬上岸邊,把謝妄按在地上打:“謝妄!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欠打!”
謝妄高挑修長的身軀順勢倒在地上,烏黑短發被他隨意捋上去一些,完整露出那張愈發立體精致的面龐。
他說:“給你澆澆水。”
應伽若對上他幽靜的瞳孔,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你居然內涵我不是人!”
她又不是植物,澆什么水?
“快跟我道歉!”
應伽若細嫩手心貼著下方輪廓分明的腰腹線條上,能清晰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慢慢變熱。
咦?
沒等她反應。
謝妄身體微頓,忽而長腿半曲起,緊接著雙手懶散地舉起,似向她投降:“應伽若,我錯了。”
說話時,少年薄唇噙著笑,明明笑起來像山間清風一樣無害,偏偏透徹冷清的眸底,又暗藏掠奪性的壓迫,有著頂級掠食者的氣息。
應伽若晃了一下神,準備大度地原諒他時。
謝妄突然低笑一聲,捏著她臉頰,慢悠悠地說:“你不是植物,你應該是一只瘋掉的小企鵝。”
應伽若張嘴咬在他右手虎口上:“你去打狂鵝疫苗吧!”
兩個人濕答答往室內走的時候,逐漸昏黃朦朧的光影下,應伽若聽到謝妄好似隨口問了一句:“心情好點了嗎?”
她怔愣了下。
所以謝妄目的是為了讓她心情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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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他倆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晚餐。
偌大的餐廳,經常性的只有他們兩個,畢竟楚女士經常要出去參加什么慈善活動,忙得很,另一位大家長就更不用說了,住進來好幾天了,應伽若都沒和謝叔叔見過面。
今天也不例-->>外。
在泳池一通鬧,應伽若原本因為成績而憂郁的心情,還沒來得及加深,確實變好很多。
也因此……
應伽若瞄一眼謝妄貼了透明創可貼的虎口,又瞄一眼他的神情,最后默默地給他夾了她愛吃的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