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舟驚訝看他:“你居然能夠說出這樣公正的話,天啊,真是難得。”說罷,他夸張地海豹鼓掌。
李瀾最不喜歡許景舟這個樣子,真像街邊的混混,認真來說,混混都比他強,看看這是做的什么事情,不倫不類,活像一只跳脫的青蛙。許景舟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是南菱府人。”
李瀾:“你……”
許景舟攤手:“我在南菱府的什么親朋好友,什么經歷,什么祖墳,全是假的,別問我是如何編造出這樣完美的背景,這都要感謝上面那位。對了,也別問顧大人如何,他也不是南菱府人,這也要感謝上面那位。另外,你也別問我和顧大人家鄉在哪里,你知道了,也來不了我們的家鄉,如果你非要我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答案。我們的家鄉在桃源深處。總之,我們離開了,如無意外,不會再回大宣。”許景舟一口氣說罷,抬了一下下巴,“你沒有疑問了吧,我覺得我解釋得挺全面。”
李瀾聽得腦仁疼,他按了按眉心,道:“沒有疑問了。”
“那就好!”許景舟左手握緊,砸了一下右手掌心,“我總算能說我的底線了。我的底線是………”許景舟詳細地說了,“你聽清楚沒?”
李瀾:“……聽清楚了。”
“那記住了沒?”許景舟不放心地問。
李瀾面無表情道:“需要我跟你復述一遍嗎?”
許景舟笑嘻嘻道:“聽到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你可千萬千萬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作為回報,我會給你求一道免死金牌。”
李瀾道:“你有這個情面?”
許景舟道:“小瞧我。”暗中又嘀咕了一聲,“即便我沒有,顧筠總有吧。他的情面就是我的情面,你懂什么。”
不巧,李瀾除了觀察力敏銳,聽力也很敏銳,他清楚地聽到了許景舟的嘀咕。于是他朝許景舟看去,兩人對上,許景舟也絲毫不心虛,撞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好兄弟,謝了,我去收拾行李了,今晚好進京。”
“等等。”李瀾道。
“怎么了?”許景舟問。
李瀾解下腰上佩戴的玉佩,遞向他。
許景舟一下子瞪大眼睛,跳出一米遠,道:“你干什么,我可不是斷袖!!!”李瀾冷冷看他,道:“留個紀念,同僚一場。”
許景舟道:“嚇死我了。”他收下玉佩,順手接下自己腰間玉佩,拋給李瀾,“留個紀念,同僚一場。”李瀾道:“嗯。”
許景舟哼著曲子,越過了他,朝自己房間走去。
李瀾看著他的背影,不解比嘆息來得更快。他想,回家真的有那樣重要嗎?重要到能夠舍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是他,他真的做不到。
他對他的家沒有半點感情,早在他們決定買了自己換糧時,他就丟掉了所有感情。
或許許景舟的家人對他是極好的吧。
世人都說名利好,可偏偏有人不愛。
……
許景舟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輕裝簡行,帶上斗笠,在布艾幾個親隨的護送之下,悄然去往京城。
至于他在這邊置辦的財產,他打算交于朝子鈺,讓對方幫忙分與他的兄弟們,倒不是不信任李瀾,而是他覺得李瀾這個人情世故不練達的呆子,做不好這事,很容易給自己招來仇恨。當然,看在李瀾要為自己做這么多事情的份上,許景舟決定多給他分些自己的財產。
他啊,可真是一個好人!
許景舟自夸。
李瀾立在風口,目送許景舟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身影,方才回去。親信問他:“大人,你立在風口送的是哪位?”他并不知道那人是許景舟。
李瀾坐了下來,道:“一個熟人。”
“熟人?”親信琢磨著。等到第二天,不見許景舟及其親隨,他就明白了過來。不過他以為許景舟離開是為公事,于是在李瀾的默許之下,領著人遮掩此事。
話說許景舟,離開工作地點,止不住地高興就涌上心頭,他一面騎著馬跑著,一面哈哈大笑。直把布艾幾個親隨嚇得懷疑他得了什么怪病,不知追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許景舟當然不會告訴他們真相,知道真相的人多了,容易惹出事端。他只對幾人說:“我帶你們去發財。”
布艾幾人:???
忐忑不安地想,他們不是要去打劫誰吧。未免打劫之時,刀不鋒利,威懾不了受害者,他們趕路期間,還不忘尋找磨刀石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