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好。”說罷,看向后面押著的馬車,“人都在里面?”
“自然。”許景舟回答。
趙禾讓人帶去秘密審訊,許景舟原地立著,等他忙完,立刻詢問顧筠。他與顧筠,那是極好的兄弟,朝子鈺的近臣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故而許景舟大大方方地詢問。
趙禾的反應卻很是奇怪,在許景舟看來——對方猶豫了一下,隨后才說緣由。他的意思是顧筠在忙正事,等忙完了就來見他。
許景舟瞇起眼睛,審視趙禾。趙禾還是第一次從皇室以及丞相之外身上感到壓迫感,他怔愣幾息,道:“這……”
許景舟冷笑:“遮遮掩掩,必定有詐!”說罷,也不聽趙禾再說什么,直往宮里去。侍衛見狀,揚起利器,趙禾連道:“住手!”快步跟了過去,壓低聲音,“許千戶,娘娘不想讓您知道,以免您擔心,您只需要登上一陣……”
許景舟道:“是顧筠的主意還是陛下的主意?”
趙禾道:“真是娘娘說的。”眼見攔不住許景舟,趙禾只能實話實說,許景舟一聽臉就黑了,這下趙禾更加攔不住了。你追我趕,兩人來到永壽宮,方到永壽宮就見劉太醫出來了,衣襟上面糊著紅艷艷的鮮血。
許景舟眼皮一跳,一把抓住劉太醫的衣領,面沉如水:“他怎么了?”
劉太醫驚慌失措,道:“你誰?來人啊!趙大監!”
趙禾移了過去,卻也不幫他忙,狠狠看他,連跺兩下腳,忙宮里跑去。許景舟道:“他要用事,你們也別想好過。”一把摔開了他,緊隨其后,進了宮去。
兩人一前一后沖進了房間,濃郁血腥撲面而來,兩人沖到床前,定睛一看,床上的人不是顧筠,竟是朝懨。
對方臉色發白,被子蓋到脖頸。
許景舟:?
趙禾:?
朝懨抬指按壓鼻梁兩側,頭沒有動,眼珠卻看向了他們,淡淡地道:“這般急躁,有事?”
許景舟嘖了一聲,猛地朝里探去,床上沒有第二個人,再往床底看去,下面也沒有人。“顧筠呢?”許景舟問。
顧筠從旁探出頭來:“我在這里,剛剛換衣服去了,他的血液飛濺到我身上了。”
許景舟:?
許景舟沉思,數秒之后,按住朝懨肩膀:“原來陛下才是懷孕之人,阿筠只是妊娠伴侶綜合癥,我以前不該看您不順眼,您辛苦了。”
朝懨:……
顧筠:……
第148章
趙禾左右看看,哭喪上前:“陛下!您受苦了!”
朝懨差點從床上坐起來,他雙手撐著床榻,額頭青筋暴起:“你們在搞什么?我哪里懷孕了?你們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許景舟狐疑地看他。
朝懨道:“我也不覺懷孕是丟臉的事情!”
許景舟看向顧筠,幾步上前,扯著衣服一攏,見其肚子凸起,只覺從天堂跌到地獄。
他怒從心起,壓了幾次,方才壓下,皮笑肉不笑看著朝懨,道“那陛下躺床上做什么?是舊疾發作了還是童心忽起?”
朝懨閉上眼睛。
顧筠氣虛說道“是我不小心傷到了他。”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顧筠正打算喝藥,誰知心中忽然一緊,手上的藥碗順勢滑了出去,在地上摔碎,碎片飛濺,插入朝懨腹部。
鮮血飛出,濺了部分到顧筠身上,顧筠方才便是去換衣服的。
劉太醫等人身上倒是沒有被濺上,但這些人見此,驚慌失措前來幫忙,也是弄上了,特別是劉太醫。劉太醫當時還摔了一跤,正正好摔在地上那灘血里。
許景舟聞,皺起眉頭,道“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這也……”
趙禾補上了他未曾說完的話“太巧合了。”
顧筠望向了許景舟“有個事情想要問你。”
“什么事情?”許景舟看了一眼其他人,“咱們出去說。”
“我不能聽?”朝懨冷不丁地問。許景舟瞅了一眼朝懨,道“陛下好好養病才是。”
朝懨道“我耳朵沒聾。”
許景舟背地翻了一個白眼,正要說話,顧筠攔下。他笑著說道“這事陛下知道也好。”朝懨露出蒼白的,脆弱的笑容。
許景舟“……”重色輕友。許景舟懶散地,“恭敬”地,向朝懨請示坐下,他灌了一壺清茶,靜靜等待顧筠說話。
趙禾已經識趣地退下。顧筠扯了一張椅子打算-->>坐下,瞧見朝懨默不作聲朝他看來,頓住了,他挪著步子,來到床邊,坐了下來。
被面聳動,朝懨伸出了手,勾住他的手指。顧筠莞爾一笑,反手握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