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舟擊掌:“妙啊!”話落,收獲了張指揮使的眼刀。
張指揮使冷笑,道:“你和王千戶私下斗毆,違反軍規,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許景舟摸摸鼻子,看向房頂:“他不惹我,何至于此?”
張指揮使道:“還說!你這張嘴就不能給我縫上?”
顧筠悶悶地笑,他向張指揮使行禮,道:“大人,您這問題是為了解決他人的議論,還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疑惑?”
張指揮使道:“有區別嗎?”
顧筠道:“我知道您向著誰,我與您一樣。”
張指揮使道:“果然我們是一路人。”
顧筠道:“您要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疑惑,我就不同您說了,幾個月后,答案自現。您如果是為了解決他人的議論,那就得給我一會時間,容我給您編一個合適的答案。”
張指揮使頷首,道:“其實這事我是不想來問你,畢竟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鎮中有人傳你這是在弄什么巫蠱之術,我想,憑空不會起風,此事后面必定有人煽風點火,大概率針對的是你哥。
“你哥風頭太盛了,自己卻也不懂收斂,雖然現在收斂了,但少不得多少人眼紅。借你搞他,依我看來,是很常見的事情。
“未免此事傳到其他大人耳朵里,引發嚴重后果,所以我上門要個合理解釋,以便掐滅這股邪風。”
許景舟聞,即刻向著張指揮使道謝。
顧筠隨之道謝,他立在原地想了想,編出合適的答案。
“張指揮使,我文不成武不就,但又實在想要做官,所以另辟蹊徑,意圖于農業上有所建樹。”
張指揮使聞,笑道:“那就是鬧著玩了。你名聲不要了?”
顧筠道:“我本來也不在乎名聲。”
張指揮使起身,道:“好,我就這樣對外說了。”說罷,起身就走。
許景舟送他離開,回來之后,道:“怪我牽連了你,要不,咱們出去吃飯?我請客。”
馬姐和張娘子的手藝說來真不算好,來此的廚子,顧筠還不放心,故而沒叫他碰廚房,連同他的女兒,一并沒讓碰廚房。
顧筠道:“有錢?”
許景舟道:“明知故問。張指揮使都看出來我低調了,方才也說了。”他沒有佩戴犀帶和鎏金鞘雁翎刀了,與其他軍官的聚餐也找借口推了。
顧筠笑著應下,于是兩人出去吃飯了。飯畢,歸家,途中謅二再次說有人偷偷跟著,許景舟也察覺了。
在此之前,顧筠以為是王千戶的人。
周瑋留在顧筠身邊,許景舟與謅二一個縱身,追了上去,這次沒叫人跑了。
謅二堵住了路,許景舟擒住了對方肩膀,罵道:“小賊,你偷偷跟著我們想干什么?!偷東西是嗎?看看我是誰,你踢鐵板上了!”說著,將其一提,迫使小賊轉過身來。
他倒要看看這膽大包天的小賊長什么狗樣!
許景舟定睛一看,看到一張很臟的臉,上面縱橫著疤痕。
不等他再細看,對方放聲尖叫,聲音特別刺耳,許景舟被刺得耳朵嗡嗡響,略微一松手,那小賊就從他手臂下頭鉆走了,一頭扎入附近酒樓。
他忙追了去,酒樓人多,竟叫對方借勢跑了。
許景舟罵了一聲,回來了,道:“這小賊跟黃鱔一樣,滑不溜秋!”謅二聞,看他一眼,心道:那還不是你沒有設防?
顧筠安慰許景舟二句,回頭命謅二和周瑋四下搜尋此人。他看到了小賊,不知為何,他覺得對方沒有惡意。
這事告一段落,顧筠去看了地里的麥種,移植成功,每一株都活得很好。接下來有霜,未免麥苗被霜凍壞,顧筠再度采用了磬聲法,硝石水法偶爾也用。
麥苗一天一個樣,長得很快,未免蟲害,顧筠著手購買麥麩等物,準備防蟲。
朝懨的信就是這時到的北榮鎮。
許景舟收到,捏了捏厚度,轉交給顧筠,道:“他寫什么東西,這么厚。”
顧筠沒有吱聲,默默地想:
根據寄信時間和路程來看,朝懨的信與他的信是差不多時間,寄出來的。
既然朝懨的信到他手里了,他的信想來也到朝懨手里了。
顧筠把信揣入懷里,朝房里走去。
許景舟拉住了他,道:“我不能看么?”
顧筠道:“你看什么?”
許景舟指著自己,道:“所以我不能看?”他瞪大眼睛,“不是,你倆有事瞞著我?”
顧筠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