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舟捂著鼻子,連連冷笑,道:“你們不見多么光鮮,哪來的臉說我們?”
布艾隨即附和。
王千戶喘著粗氣道:“突圍出去!”一伙人抱團,向著一個方向猛沖。薄薄一層,又站得稀稀拉拉的人圈,經不住這樣的沖擊,豁然裂出一個口子。
許景舟見狀,對顧筠道:“快來幫忙!”
顧筠正要上前,謅二和周瑋攔住了他,兩人提著掃把上前,對著王千戶的人就是一頓輸出。王千戶見-->>狀,怒罵不止,顧筠對上了他的視線,尚未移開視線,便見他嘴一張,道:“許婊子的婊子弟……”話未說完,許景舟手中持著的神棒懟他嘴里。
許景舟罵道:“給你臉了!”王千戶額頭青筋暴起,抬手就要掀開神棒,一把掃把從天而降,原是馬姐來了。她對著王千戶就是一打,邊打邊罵,我房子被你打垮了,賠我房子。
王千戶怒不可遏,狼狽挨了幾下打后,終于扯開許景舟懟到嘴里的神棒,嘴巴被燙出了泡,頂著一口馬糞與濕草的騷臭味,道:“我什么時候打垮了你的房子!潑婦!”
馬姐眼神飄了一下,罵得更加大聲了:“你還不承認,我親眼看見了!”
王千戶:“你!你……”濃厚的煙霧熏得他說話都覺得喉嚨火燎火烤地痛,他虛著流淚不住的眼睛,怒吼一聲,朝前沖來,一把折斷了馬姐的掃把,一拳砸向馬姐,“你這潑婦再說一遍!”這力度分外是奔著打死馬姐的。
許景舟伸臂擋住,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話畢,神棒捅向對方的臉頰。王千戶的親兵見狀,忍著不適,忙來助王千戶。許景舟的親兵和謅二等人見此,也圍了上來,西風不讓東風。
現場亂作一團,直奔對方致命點去。
顧筠圍著看了看,自知自己加入進去,也不能按下這場戰火,還可能誤傷,果斷退遠,去請大夫。
等他回來,戰火已經停歇,王千戶等人捂著被熏得刺痛不已的眼睛躺在地上,低低哀號。
許景舟率人對其連踢帶踹:“兔猻,來,起來,繼續啊!”
王千戶等人自然不能應答。
許景舟冷笑一聲,擦去額頭的血,一記撩陰腳就踹王千戶最為信重的親兵胯下:“管不住這東西,我就替你廢了!”
顧筠朝王千戶看去。
許景舟碾滅燃燒部分的神棒,伸臂一攬顧筠,道:“回去。”顧筠弓起手指,抵住鼻子,道:“你好臭。”
許景舟:“……”
許景舟把神棒往顧筠身上蹭去,道:“就你干凈。”顧筠額角青筋連跳幾下,好險沒有給傷員兩腳。
一行人回了千戶宅,大夫依次治療。
許景舟和他的親兵受傷較重,謅二和周瑋是皮外傷,至于馬姐……光看表面,是沒受傷。
她抱著三把打斷的掃把,坐在門前,正在罵人,罵得很低,估計把主人家和謅二兩人,混在王千戶等人里面,一并罵了。
以防萬一,顧筠找到張娘子,讓她詢問馬姐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這個時代,即便女人哪里不舒服,出于禮教對人的馴化,輕易也不會告知外男。所以讓張娘子詢問馬姐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最為妥帖的。浪費時間事小,隱藏傷情事大。
聽到馬姐表示沒有受傷,顧筠方才放心。
大夫第一個給許景舟瞧好,由于磕到了后腦,所以大夫給許景舟腦袋裹了厚厚一層細麻布。許景舟納悶說道:“早知道今天就穿上兵服,好歹能護住頭。”
顧筠立在原地,將他看了看,道:“哥,你不換身衣服?”
許景舟拎起自己衣袖,輕輕一聞,臭味撲面襲來。他站起了身,朝臥室走去。
顧筠靜默不,跟了上去。許景舟奇怪道:“你跟著我做什么?”轉念一想,捏著下巴,“貪戀我的美色?”
顧筠:“……”
顧筠抬腳踢上房門,道:“你為什么要與王千戶打起來?”
許景舟表情微滯,手上一松,尋了張矮凳坐了下來,伸直兩條長腿,道:“那個sb,嫉妒我英俊瀟灑,年少有為,心地善良,私下給我使絆子,我氣不過,就與他打起來了。”
顧筠本來還不能確定許景舟因打架緣由,現在見他的反應與回答,便明白自己猜測對了。
——王千戶肯定是做了對他不好的事情,或者說了對他不好的話,許景舟知曉了,這才和王千戶打了起來。
顧筠輕輕嘆一口氣,要是紫藤今天就到北榮鎮就好了。她能為他易容。
顧筠打著去南菱府見“父母”的旗號,從東宮乘坐馬車出發時,雖然極為低調,卻也帶了一隊東宮的人。
分別是拱衛東宮的護衛,以及幾個伺候起居飲食的宮人,宮人之中,其中包括紫藤。
內城分路之時,因為護衛中有皇帝的眼線,對方盯著整個行進隊伍,朝懨說,出了京城再行解決此人,現在需要此人傳遞出的消息穩住這段時間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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