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監疑惑朝皇帝看來。
皇帝低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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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懨離開西苑-->>,吩咐趙禾回東宮去把那些畫像退給黃大監。
趙禾聞,一怔,心道:殿下這是要駁皇帝的好意。皇帝知曉了恐怕不好善后,不過結合殿下之前所說的話,再想殿下從來不會亂來,他便沒有多問,一口應下了。
朝懨帶著人便去了刑部,處理案子。
途中,都督僉事華雀帶著一些人來了,奉命保護他。
太子遇刺這事,整個刑部都知道了,蓋因朝懨遇刺之后,什么也不遮掩,陰郁著臉。
朝懨去找皇帝之時,他們還在猜測,朝懨是不是去告狀了。
如今見到華雀,心道:果然是去告狀了。
這華雀是大都督府的人,負責保護皇帝安危,如果不是太子去告狀了,皇帝擔憂他的安危,怎會把華雀派到太子身邊,還帶好些小兵。
朝懨注意到了他們投來的視線,站定腳步,拱手笑道:“舊案清查到底,犯案之人,依法處置,還請諸位,多加用心,若能年前做好,咱們也能高高興興過個肥年了。”
大家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這是皇帝下令要清算所有犯案之人。
太子之前來,可就沒有說過這話,只是說辛苦大家跟著費心,等到結束了,他設宴犒勞大家,另外又自掏腰包,給刑部拉高了伙食待遇。
頓時,大家笑著應好。
有人是真的在為此高興,終于可以放開手腳,一腳干到底了,而不是干到半路,發現有什么不能得罪的人,只得憋屈地擱置下來,或者將這起案子,糊弄過去,只要明面不出錯就好了。
有人卻是在強顏歡笑,心中惴惴不安,以至于做事都不太用心了。
他們熬到下值,立刻回了府,換上身不起眼的衣服,游魚一般,向著京中顯赫之家,奔了去。
當天夜里,許多人為此食不下咽,睡不安寢。
比起他們,燕王還要難過,只因該死的孟旐把王妃親戚尸體送于王妃,那尸體極為慘烈,王妃看到便驚懼過度,病倒了。孟旐的妹妹打著探望的名義來看王妃,不經意間向王妃透露,是他殺的此人。
這位親戚不是王妃的其他人,正是她的親弟弟。
王妃得知,跟他鬧了起來。
要真是他做的,他就認了,可這事就不是他做的,他派出去的廢物,還比他后一步知道孟旐把尸體送到王妃手中。
燕王嘗試安撫王妃,但沒能做到,王妃娘家就這一個兒子,這下是斷了人家的香火。
燕王惱火之下對其動了手,本來娶的這個王妃,他就不滿意,對方除了長得略微好看,脾氣不錯,家世清白,再無其他優點。若非看在他們的婚姻是皇帝賜的,加之對方為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早就想要休了對方。
“我被陛下罰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你要兒女怨恨你?你要你爹娘晚年凄涼?你弟弟當初犯事時,我力保了你爹娘,所以他們還能保持以前的生活!我要被罰了,你看皇帝會不會緊接著去弄你爹娘,說不定會抄了你家。”
王妃便無話可說了,伏在椅子把手上頭,默默流淚。
燕王蹲了下來,道:“你好好冷靜一下吧。孟旐案子沒有進展,皇帝降罪之時,我就去說情,讓你可以安葬弟弟。你家族里頭不是還有別的好兒郎?等到事情徹底結束,讓你爹娘收養一個就好了,之前不就物色好了一個?”
王妃不語。
燕王哄了一會兒,沒有耐心了,他給王妃大丫鬟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看好王妃,起身就走。
半路,他被匆匆趕來的含珠長公主攔了下來,對方衣裙上頭還有血液,他心下煩躁,懶得去弄清楚血液從何而來,張口詢問對方為了什么事情而來。
含珠長公主要他帶人出去找她的女兒。
燕王一聽就笑了,道:“她離家出走,受到欺負,就知道家里好了,就會回來了,你著急什么?就是因為你太溺愛孩子,所以她才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情!”
含珠長公主道:“萬一碰到地痞流氓怎么好?”
燕王道:“難道養不起一個小孩?不能高嫁還能低娶。像她這種女子,就該受到嚴重懲罰,否則京中女子,有個不順,就向她學,那豈不亂套了?”
含珠長公主頓時怒了,撲了過去:“你這個當舅舅的怎么說話!”燕王立刻躲閃,冷冷說道:“說些實話你又不愛聽。”
兩人正鬧著,大管事來了,耳語道:“八皇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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