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頌被戳到了肺管子,氣紅了眼,撲上去與他扭動在一起。雙方帶著的人,以及擁護他們的官員,立刻撲上前拉架,沒有成功,反而被卷了進去。
劉提督與寧付已經嚇傻了,孟旐兩兄弟一邊罵著他們,一邊命人拉開打架的兩位皇子。
這反而激怒了兩位皇子,一方認為孟家偏幫,看不起他,一方認為孟家多管閑事,吃多了撐到了,孟家兩兄弟不僅沒有勸架成功,反而被牽扯進去。
在場還有朝懨的一個四哥,兩個弟弟,他們就正常多了,不吭聲地站在一邊觀戰。
孟家如日中天,沒有投靠任何一方勢力,故而各方勢力都想拉攏他們,這次能來的都來了。
燕王命人拿下沖撞他的人,站住了腳,黑著張臉,看了一會,對朝懨道:“你這太子,就在這里看著?”
朝懨無奈說道:“四伯父,他們從來不聽我的,你是長輩,還請您出面勸架才是。”
燕王聞,笑了,道:“我怎么能夠大過你這個太子?孟少卿和張寺卿為了同你談事情,連我的約都不肯赴。”
朝懨不再多,招呼其余三個兄弟,趕緊同他拉架,否則傳出去不好聽。
三個兄弟不情不愿拉架,但雙方殺紅眼了,不管青紅皂白,連他們這些勸架的人也打。
好端端地挨打,加上平日積累的仇怨,勸架的人也冒火了,挽起袖子,加入其中,更有甚者脫了靴子往人臉上甩。
戰局沒有止住,反而更加混亂。
燕王假模假樣派出自己護衛前去拉架,自己則站得遠遠的,瞇起眼睛,看著朝懨狼狽不堪地一面拉架,一面躲避攻擊,猶覺解氣。
正在此刻,人群朝著他這邊涌來,也不知道是誰踹了他的膝彎一腳,燕王不受控制地跪了下來,不等他站起,有人踩著他的手背!
“來人!”燕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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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黃大監從殿外跑了進來。
皇帝在王美人的服侍下,正要休息,打算明天下午前往慈寧寺,吃齋念佛,聽得此話,煩躁地看了過來。
“你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就把你舌頭割了!”
黃大監大喘了口氣,遞上方收到的密函。“太子、燕王,及諸位皇子殿下,在孟府打起來了。”
皇帝打開密函一看,面沉如水,他將密函狠拍到桌面上頭,怒道:
“傳旨下去!明日早晚朝會一個不少!只要人沒死,爬都要爬來給我上朝!誰敢不來,我就要他的腦袋!一個二個,能干了!朕還在位,他們在外就敢這樣鬧,哪天我病倒了,他們是不是要起兵造反!朝廷和皇家的顏面都要他們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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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張掌設和趙禾立在春和殿偏殿外頭,互相對視一眼,齊齊進入殿中。
顧筠換了一個地方坐著,此刻他脫了鞋襪,盤坐在臨窗的軟榻上頭,撐著下巴,等著朝懨回來。
他算是想明白了。
他要想解救許景舟,必得向朝懨坦白。
即便許景舟不曾說漏嘴,對方得知的線索,也足夠叫對方分析出來好些東西。
在此基礎之上,他想要編造一個使對方信服的回答,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與此同時,如果他編造的回答被其揭穿,那他將會迎來不可收拾的局面,畢竟對方已經提前警告了他。
所以,他只能向對方坦白。
不過他可以選擇向對方坦白多少,是坦白百分之二十,還是百分之十。總之,越少越好,不能叫對方猜出他和許景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否則指定被定義為精怪。
顧筠想及此處,忍不住嘲諷似的輕嗤一聲,他現在這種決定就是在賭對方對他有著感情,不會騙他。
如果騙他,那他和許景舟就會遭難了。
張掌設和趙禾此刻已經進來了,他們觀察了顧筠一會,道:“顧小娘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面色瞧起來不好。”
顧筠回神,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了,我想一個人呆會。”
兩人道:“顧小娘子,你別傷心,殿下并非有意訓斥你,據我們觀察,殿下十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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