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迷茫看他,道:“我做什么事情了?”他忍不住道,“你為什么總是發脾氣?”
林岳:“我總是發脾氣?”
顧筠想了想,糾正道:“你今天總是發脾氣。”他板著手指數上一數,“你今天發了四次脾氣了,現在不過酉時,你平均兩個半時辰發一次脾氣。”
林岳冷笑道:“我即將發第五次脾氣,平均下來,兩個時辰發一次脾氣。”
顧筠:“……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嗎?”
林岳道:“不能。”
顧筠道:“所以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你?”
林岳聞,按了按眉心,暗道,明明對方有著苦衷,為什么自己還是控制不了,逮著機會,便要去責怪對方。
難道僅僅是因為對方不是個女子,自己一腔歡喜錯付,卻還是放不下,因愛生恨……林岳忍不住心驚,又覺荒唐。
這才與對方相處多少時間?
他竟成了這副怪樣子。
林岳余光撇了一眼顧筠,沒有回話,加快腳步。
顧筠被他遠遠甩下,片刻之后,他冷靜下來,見到對方形單影只,默默追趕,又退了回去。
顧筠見狀,對他笑著。
這還有心思對他笑。林岳一句,“你不用猜,等段時間,你會知道你那里得罪了我”,尚未出口,又隨著一聲嘆息,咽了回去。
何必呢?過些日子,對方自會知曉,他又何必提前透點消息,叫對方膽戰心驚,不得安寧。
本來,對方也無惡意……罷了,罷了,罷了。
林岳總算被自己說服了。
他冷冷道:“你做了什么事,得沒得罪我,自己心里不清楚?今日我碰上些事,心情不好而已,你作為我的娘子,這你也不能包容一二?”
顧筠:“……”
顧筠抽了抽嘴角,在此期間,再度升起的憂愁散去。
他心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望著林岳,道:“自己處理不好事情就算了,心情也調理不好,還要沖別人發脾氣……你知道這類人應該被稱為什么嗎?”
顧筠半點也不肯吃虧。
“這種人叫懦夫。”
林岳瞇起了眼睛:“再說一遍
。”簡直狗咬呂洞賓。
顧筠已經過完嘴癮,出完氣了,明白對方才是老大,他當即慫下,道:
“我是你的娘子,說這話當然不是為了罵你,這是為了勸解你。你需知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如此,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顧筠胡扯道。
林岳哪能聽不出來顧筠在胡扯。他不怒反笑,道:“等會看了大夫,不嚴重的話,晚上……”
“晚上怎么?”顧筠警惕道。
林岳笑得很是和善,毫不夸張的說,簡直像個書本里頭描寫的圣人,他道:“我們是夫妻,晚上做什么,這用我提醒你嗎?”
顧筠:“……”
顧筠道:“我身體非常不好……”
林岳道:“是否真的嚴重,大夫說了算。”說罷,不顧顧筠拒絕,在把生活用品帶回家后,連拖帶拽,把顧筠拉去了附近醫館。
顧筠簡直絕望,即將進入醫館之時,他扒住了大門,惡狠狠瞪著對方。
“沒有你這樣辦事的!”顧筠猜測自己傷的嚴重程度,并不至于不能辦夫妻之事。
林岳道:“其它人怎樣辦事,與我何干?”林岳把顧筠揪了下來,“你想我杠著你去見大夫嗎?”
顧筠在心里罵道,林岳,你個神經病!
顧筠為了避免生出麻煩,只得跟著林岳去見了大夫。他們去時,人不多,很快就輪到顧筠。大夫問及顧筠的病癥。
顧筠道:“蹲久了起身,頭昏,眼前發黑,除此之外,跑或走快了,膝蓋疼痛。”
林岳道:“膝蓋疼痛?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顧筠道:“我同你說了有用嗎?”
“你是我娘子,你同我說了沒用,同誰說了有用?”
大夫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將手搭在顧筠手腕之上,開始把脈。顧筠看著大夫忽然瞪大的眼睛,心下咯噔一下,他怎么忘了,大夫能夠通過把脈,知曉病人性別。
顧筠險些伸手去堵大夫的嘴,以免對方問出一句,你怎么是男的!
但他忍住了,畢竟這個舉動實在太可疑了。
他保持著冷靜,腦袋快速運轉。
他得找個借口,趕在大夫說話之前,把林岳支走了。
顧筠很快就想到了,他對林岳道:“夫君,你去幫我買點蜜餞好不好?不出意外,-->>大夫會給我開些藥吃。”
林岳坐在一邊,聞,道:“不去。”
顧筠道:“求你了……再晚,買蜜餞的鋪子就關門了。”
林岳看了看他,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