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楓躺回自己房間時，就開始煩躁了。

他想，在趙若雪看來，他應該十分莫名其妙，甚至覺得他只是貪圖她的身體。

霍楓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卻也知道，方才從趙若雪那出來，他很冷漠，不近人情，像極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他應該去跟趙若雪道個歉的，可趙若雪這會兒大概不愿意見他。他又把他們的關系，越弄越僵了。

趙若雪如今對他，已經足夠溫柔跟耐心了，沒有人愛用熱臉貼冷屁股，他或許已經把她的耐心給耗盡了。她并沒有義務，陪著他，在他身上消耗時間精力。

只要趙若雪想，她身邊可以有千千萬萬的男人，他其實也能看懂她，她不是非他不可，對趙若雪而，他不算重要。

是他懇求她，給他時間弄清楚怎么想的，但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并不像一個懇求她幫忙的人。即便趙若雪不幫他，也是他自找的。

霍楓越想，就越煩，也就越不想開口。他點了支煙，在漆黑的房間里坐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開門聲。

霍楓在聽到這個聲音時，情不自禁心跳快了一拍，抬頭時，就看見趙若雪從門口走了進來，霍楓屏住呼吸。

他沒有想過，她還會主動過來找他。

趙若雪開了燈，蹙著眉，霍楓似乎很喜歡坐在黑暗當中，她撞見過不止一次了。

她走到他的身邊，在他面前蹲下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煙，他才反應過來她的意圖，他沒反抗，任由她把煙丟進了煙灰缸。

趙若雪說：“不讓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霍楓在她的注視之下，僵硬的開口說：“我不是因為你提的建議不高興，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氣。”

趙若雪默默的聽著。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實也挺正常。”

趙若雪道：“是我主動的，而你也沒有想好，你不愿意試著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動，我也做了不是嗎？”霍楓心情復雜的反問。

趙若雪對上他的眼睛，他在檢討自己錯誤的同時，眼底又是茫然。

“沒事。”趙若雪說，“我提的也急，慢慢來吧。”

霍楓似乎還有話要說要說，趙若雪道：“真沒事。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你自己做好決定告訴我。你也不用覺得虧欠我，站在我這個位置，我有足夠的試錯成本，對我而，其實算不上損失。就當……對當年利用你的補償。”

霍楓一怔，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之前的事。

趙若雪在他走神的時候，喊了他一聲，霍楓聞聲低頭，她微微壓住他的脖子，跟他嘴唇貼嘴唇，卻只是貼著，再沒有其他動作。

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摩挲著，說：“睡覺吧。”

“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好，我不敢隨便做決定。”霍楓心尖都在顫。

趙若雪莞爾，片刻后，霍楓上了床，但他看到趙若雪也掀開他床邊另一側被子的時候，他還是頓了一下，又是意料之外。

她也很自然的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