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雪在聽到霍楓的話之后，眼神在他臉上定住，霍楓同樣無聲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誰都沒有開口。

霍楓只是這樣看著她，眼神并不偏開半分，似乎非要問出個結果來。

趙若雪忪怔看他，道：“我只是覺得，你回國跑一趟，也不容易。”

“是嗎。”霍楓明顯不相信，可是也沒有過多詢問什么，只道，“你的生日要到了，小蝴蝶給你準備了禮物，她想讓我親手把東西交給你。”

趙若雪聽了，便拆開了盒子，里面果然躺著小蝴蝶親手做的手工小房子，霍楓大概是怕損壞，所以親自跑了一趟。

她喃喃說：“謝謝。”

霍楓沒有說不客氣，或許是因為太多余了，或許是因為不想跟她多說什么。畢竟上一回發生的不好的事，換誰都棘手，他們只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不輕易去捅破那層窗戶。

他轉過身，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趙若雪便說：“我先走了。”

霍楓頓了頓，最后又冷冷淡淡的應了聲：“嗯。”

趙若雪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明天就走。”他不知道為什么，越發冷淡了。霍楓的脾氣，偶爾也挺讓人捉摸不定。

趙若雪能感受到他冷漠的不正常，心平氣和的說：“霍楓，我其實想不明白，你現在為什么會這樣討厭我。上次的事情，確實尷尬，你既然厭煩，就更加沒必要跑一趟了，何必這樣自相矛盾。”

她從來沒有想過巴著他不放，已然是在主動避嫌。

霍楓道：“不是所有人能跟你一樣，那么會演戲的。”

趙若雪霎時無。

他說的，是指她在霍定軍面前，面對的分明是仇人，卻也能表現得很恭敬。不僅是霍定軍，她面對誰，都能同樣客氣，哪怕是恨之入骨的人。

“霍楓，你今天為什么這么有攻擊性。”趙若雪蹙眉說，“揭人短處是大忌，你難道不清楚？你跟王勵肆一樣，在國外呆多了，就把人情世故給忘了。你這樣容易腹背受敵，你再強大，人家也總有整你的時候。”

她其實猜測，霍楓是否是因為，心里頭還惦記著那位，他覺得那場意外，是對屈琳瑯的背叛。所以他遷怒，憎恨，厭惡，以至于面對她時，沒法好好說話。

“王勵肆？”霍楓笑了笑，聲音依舊挺冷，也有些諷刺：“你想去提點王勵肆，那是你的事，你犯不著拿我跟他做比較。我們也并不是一類人，沒有可比性。”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她說，“等你什么時候能放下那天的事了，我們再恢復往來。”

霍楓無聲的看著她，沒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趙若雪還能說的，似乎依舊只有一句，一路順風，但她這次沒選擇說，她只是沉默的轉身往外走。

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跟小蝴蝶打了個電話，說禮物收到了她很喜歡。小蝴蝶很高興，又很苦惱的問她：“媽媽，爸爸現在怎么樣？”

“為什么這么問？”

“從你那一次回去之后，爸爸總是發呆。”小蝴蝶說，“爸爸有心事。有些時候，我覺得爸爸也挺可憐的。”

趙若雪沉默。

“媽媽，爸爸雖然欺負你了，但是看在小蝴蝶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替小蝴蝶管管他？”小蝴蝶可憐兮兮的懇求道。

“如果你爸爸有需要的話，媽媽不會不管他的。”趙若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