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雪喝湯的時候，屈琳瑯那邊就把電話給掛了。

霍楓看上去相當頭疼。

趙若雪問：“怎么了？”

他說沒事，心中卻已經急著回去了，只是礙于小蝴蝶，他總不能立刻就走。

趙若雪像是什么都沒有發覺一樣，她轉頭去給小蝴蝶夾菜的時候，霍楓正好也給小蝴蝶夾了一筷子，雙方筷子快要觸及的那一刻，趙若雪率先避開了。

葉晨曦眉頭微蹙。

趙若雪對霍楓，不論在什么事情上，總是這么謙讓，幾乎是形成了習慣。

小蝴蝶在接完霍楓的菜之后，把碗伸向趙若雪，眨眨眼說：“媽媽的我也要！”

趙若雪莞爾，又多夾了一些給她。

小蝴蝶抱著碗，大口大口的吃著，霍楓跟趙若雪夾的，那是一點沒剩。勺子比她整個手都大，吃得嘴巴四周都是飯粒，趙雅芝沒好氣道：“小蝴蝶你慢點，咱們女孩子家家的要斯文。”

“姑婆，你燒的飯好好吃。”

“那你多吃點。”

小蝴蝶豎起個三：“要吃三碗。”

“可別。”趙雅芝笑道，“你那點小肚子，吃不了那么多。吃多了不消食，喜歡吃姑婆明天給你做。”

霍楓在旁邊看著小蝴蝶，不由分神，小蝴蝶身體不好，他總感覺她是個嬌弱的小姑娘，大多數時候，小蝴蝶也很安靜，可是在趙若雪這里，孩子完全不一樣，霍楓從來沒見過這么活潑的小蝴蝶。

趙若雪……比他要好么？

霍楓想起這兩年，小孩子從當時那個小不點，到現在有快有他膝蓋高，忽然之間就生出了一種失落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他格格不入，霍楓正好也要走了，便插話跟小蝴蝶告別。

霍楓小蝴蝶天天都能看見，沒那么舍不得。霍楓要走，她干干脆脆的說了一句：“爸爸再見。”

他摸了摸她的頭，隨即就往外走去。霍楓將車從趙氏后院開出去的時候，卻看見趙若雪就在門口等著，他路過時，她敲了敲他的車窗。

霍楓放下車窗，再次看了眼時間，禮貌問道：“還有事？”

趙若雪說：“聊聊？”

她看霍楓不停都看著時間，大概急著走，趙若雪突然極淺的笑了笑。

“笑什么？”霍楓問。

趙若雪笑的，無非是，霍楓并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她又怎么會那么快讓屈琳瑯如愿，他沒下車，她就站在車旁，說：“這一次，小蝴蝶是沒什么事，只是運氣好罷了。你我都清楚，屈琳瑯有責任。”

“我知道。”所以趙若雪要給小蝴蝶換老師，霍楓才沒有插嘴。他也不是沒有責怪過屈琳瑯，但當時他也在家里，責任確實不能完全怪在她一個人身上，“可是在你出現之前，陪伴小蝴蝶的一直是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因為這一次意外，抹殺她的付出。”

“不是因為她是你女朋友？”

“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事情上偏袒她？”霍楓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