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若雪的角度看去，他五官分明，眼睛閉著，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像是睡著了。

她沒有說話。

霍楓睜開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再往她湊了些，鼻尖正好頂著她耳垂。他在她耳邊，聲音很輕，再次開口問：“若雪姐，我留著玫瑰，你有沒有一點高興？”

他聲音沙啞了一點，像是懇求，窮追不舍道：“有一點點就行。”

趙若雪妥協了，認真的說：“有，有一些高興的。我沒有想到你會留著。”

霍楓說：“吳茹好看，但是我不喜歡。”

趙若雪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他五官立體，臉上沒什么肉，不過皮膚倒是光滑。的的確確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若雪姐，我還是喜歡你。”霍楓道，“你跳樓，我也差點活不下去了。我求你不要跳，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一點都沒有想過，你跳了，我會怎么樣，你都一點不顧我。”

他聲音委委屈屈的。

助理沒見過這樣子的霍楓，跟他平時太不相符，但是莫名覺得正常。

“我那個時候，就在樓下，我站在人群里，看見你毫無生氣的倒在地上，血一直蜿蜒到消防員腿邊。醫生護士把你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你的手都是垂著的。我那個時候腿軟了，都站不起來。”

趙若雪放在霍楓臉頰上的手濕了，全是淚。

“我太恨你了，真的恨你。你一點都不心疼我，你跳樓是不是就是想逼死我。”霍楓聲音哽咽，把頭埋進她懷里，“我想跟馮玥在一起，她跟你完全不一樣。我覺得找跟你不一樣的，我就不會再記起你跳樓的事情了。但是你示點好，我就還是特別想跟你結婚。”

趙若雪想，霍文與說霍楓恐高，大半年不敢去陽臺，不敢拉窗簾，大概就是有了陰影。

而她那個時候，確實帶著折磨霍楓的念頭。她想讓霍定軍因為霍楓痛苦，感受感受自己失去父親的痛苦。

“有多想？”趙若雪隨口問道。

“想到人都變得自私了，馮玥寫了一篇說你是小三的文章，我都沒有追究。我那個時候特別擔心，要是沒有輿論壓力，你會不嫁給我。所以我放縱她了。”

趙若雪頓住了，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若雪姐？”

“所以你唯獨瞞著我馮玥寫那篇文章的事，是怕我猜到你的意圖不嫁給你？”

“你都撮合我和她了，你要知道肯定就不嫁了。”霍楓很是了解她的脾氣。

趙若雪道：“你這會兒像是個話癆。”叨叨叨叨個不停。

他醉醺醺的，很多話都沒有邏輯，瞎說一通，一路若雪姐若雪姐的喊著。最后閉著眼睛在她懷里睡著了。

助理覺得今天的趙若雪，格外的溫柔，也很有耐心，格外用心的哄著喝醉了的霍楓。

她似乎格外的包容，任由霍楓粘著。

當然霍楓這套黏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誰又能想到，他在趙若雪面前是這副模樣呢。往常去哪不是一副疏遠樣。

應了那句話，大事男人可以撐著，什么事都替女人擋著，但私下還是喜歡老婆哄。愛撒嬌的男人，十個里面就有一半。一點小事明明自己并不放在眼里，就喜歡往老婆面前湊，找存在感呢。

助理覺得霍楓車禍受傷就是這一種，趙若雪不在時，一點事都沒有，開會時甩文件甩的比誰都響。趙若雪在時，到現在還有偶爾喊幾句不舒服。

霍楓小時候可是骨折都不喊一句的人，就愛打架，有時候打得狠了什么傷沒受過，也就在趙若雪面前這兒疼那兒也疼。

到酒店之后，助理幫忙把霍楓扛回了房間。趙若雪則是給他換睡衣。

霍楓突然把她抱住反壓在沙發上，他眼神沒聚焦，不知道這會兒能不能意識到自己的問話，他不甘心的說：“若雪姐，你真的，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