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的那天，天氣好的離譜。

趙若雪帶著趙雅芝到現場時，看到身為被告的馮遠輝，一臉容光煥發的模樣，絲毫不見任何慌張或者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讓趙雅芝有點發慌，緊緊的握著趙若雪的手：“若雪，你說他怎么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呢？”

“沒事。”趙若雪的視線從馮遠輝身上移回來，說，“別擔心，咱們證據夠多，律師也名氣大，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法庭質證后的辯論環節，趙雅芝方的辯護律師是個老油條，反觀馮遠輝那邊，律師就像個隨便找的，被對方律師幾番堵的說話都沒了邏輯。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趙雅芝就放松下來，畢竟也是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她也很快把準備好的證據，井井有條的說出來。

辯論結束后，趙雅芝聽完筆錄，簽完改簽的字，從場上退下來。

馮遠輝依舊沒有半點不對勁，還笑道：“趙家不愧是趙家，人脈確實廣，找的律師很有水準。”

這句話趙若雪聽的是心里警鈴大作，懷疑是不是霍家會在背后動手腳。

不過好在出來的結果依舊是趙雅芝勝訴了，并且馮遠輝被重罰，教唆犯以故意傷害罪，處半年有期徒刑。

這個結果高興壞了趙雅芝，本來愁眉苦臉的，這會兒終于露出幾分喜色。

趙若雪也給霍楓道了聲謝，畢竟證物搜集都是他找的人，功勞算是他的。他答應會讓趙雅芝勝訴，也確實做到了。

她原先其實設想過，沒結果。

霍楓道：“你要感謝我，不如再來我這邊待幾天？房子太大了，一個人有的時候睡不著。”

趙若雪笑了笑：“真的沒空。”

電話那頭的霍楓扯了扯嘴角，說：“你怎么說話還這么疏離，老婆，官司都贏了，也該正常跟我說話了吧？”

“我跟你交流并沒有不正常。”她說。

霍楓說：“那你喊我句老公。”

趙若雪如他的愿：“老公。”

只不過，她心底，喊得平淡，半點起伏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喊出這兩個字會很難，現在看來，其實也容易。喊什么，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一個代號。

“我等了半年，才聽你喊過這么一次。”那頭的男人說，“以后都這么叫吧。”

趙若雪也笑，說：“行啊。”

“這么好說話？”霍楓好一會兒沒開口，很久后才說，“以前可是怎么逼你都沒有用的。”

趙若雪心不在焉的說：“感謝你幫忙，應該的。”

而且，應該也喊不了多久的。

趙若雪以為她跟霍楓之間，要掰扯清楚來，估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她三個月以后，再度撞上馮遠輝。

那天是在學校領導組局吃飯，趙若雪在四星酒店里看到馮遠輝的時候，直直的看著他，腦子里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馮遠輝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他應該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嗎？

總之怎么也不可能是西裝革履在這里跟人家暢談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