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
有些頭疼,或許來找羅工尋求參考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周越轉身要走。
幸好被羅玉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努力正了正神色,壓下控制不住的嘴角,聲音里略帶著笑意,“好了好了,
我不笑了,周工你先別急啊!”
“讓我問清楚,我才能對癥下藥啊,
給出有針對性的法子啊,我這回一定嚴肅對待!”
羅玉泉努力控制瘋狂想上揚的嘴角,
想不到無所不能的周工,
在工作和科研上始終領先前頭,
仿佛不會被任何困惱打倒,一往無前,他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奇哉奇哉!
羅玉泉頓時信心膨脹,作為老大哥,雖然小老弟在科研上比他稍稍領先了“一點點”,是他的老師,
但是在生-->>活上,小老弟還是太嫩了,作為老大哥他有必要幫助小老弟解決感情困惑!
羅玉泉清了清嗓子,“你和弟妹是怎么認識的?”
周越停住了腳步,
回過頭看向對方,遲疑了一瞬,姑且再信一回,實話實說他和妻子是經由家中長輩介紹結婚的。
羅玉泉聽完,皺眉道:“那就是說,你和弟妹彼此缺乏感情基礎,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周越微微頷首,等待羅工的見解和意見,誰知對方又笑起來了。
羅玉泉手拍上老周的肩膀,若無其事地炫耀:“我和你嫂子是自由戀愛,水到渠成就結婚了。”
所以,他還真沒有在結婚都好幾年了,娃兒都三歲大了,當父母的突然琢磨起感情問題的經驗。
“你和嫂子是怎么認識的?怎么在一起的?”
周越反問,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參考和靈感。
“喔這個啊,我和你嫂子是高中同學,看對眼了唄。”
“不過你這小子,命也太好了,沒經過任何磨難,就娶到了媳婦。”
羅玉泉語氣有些憤憤不平,媳婦還是大美人,這小子命也太好了!
現在竟然遇到了感情難題,他皺眉猜測道:“難道是弟妹對你沒看對眼?”
下一秒,他就推翻了猜測,食指和拇指撐在下巴處摩挲,眼神瞥向對方,瞅著對方的臉,搖了搖頭:“不對啊,別的暫時不論,但周工你這張臉是俊的啊!”
“我跟你說啊,女人第一眼看的就是臉,你嫂子當年就是瞧上了我模樣好,才有了開始。”
羅玉泉一臉自豪,想當年爺們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俊后生。
不過老周雖然比起第一次見的時候蒼老了不少,但那個時候老周還是小周嘞,十八歲的年輕人,意氣風發,現在嘛,經歷工作和生活的打磨,人比以前變得更成熟了,也更寡了。
但毫無疑問,這張臉還是能打的,所以羅玉泉也有些疑惑,難道弟妹不喜歡這一款的?
想到這,羅玉泉不免有些同情老周,人果然是不可能圓滿的,老周在事業上蒸蒸日上,但難免感情上的事可能就艱難些。
拍了拍老周的肩膀,開解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多努努力,老話不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討媳婦歡心嘛,肯定要投其所好,才有效果。”
說著,羅玉泉還拿自己舉例,壓低了聲音模糊道:“我在家還給你嫂子倒洗腳水洗腳嘞,你嫂子特別受用,你小子多學著點!”
別看他在外面也是說一不二的人,回到了家,還是該咋地咋地,兩口子過日子肯定有東風壓西風,西風壓東方的情況,像他們這樣的人,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撲在了工作上,屬于家庭的責任幾乎都被伴侶承擔了。
回到家,媳婦說往東,那肯定就往東,決不去想西,日子就是這樣過才能家庭和睦。
羅玉泉把哄媳婦的秘訣,傳授給老周,咱們男人該低頭就得低頭,別說是什么伏低做小,那是哄媳婦高興,媳婦高興了,這個家肯定風平浪靜。
周越若有所思,從羅工的話里提取了幾個重點,一是追人要投其所好,二要聽媳婦的話,媳婦說什么就是什么,三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最后一個結論是周越自己悟出來的,自動換算成了力學里,兩個磁鐵相互吸引,必定是有一個力在雙方起作用,而且是不可抵擋的力,這一點至關重要。
周越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眉頭擰得更深了,周越還不知道自己被誤導了,只是忽然想起女兒的話不能皺眉,他吐了一口氣,舒展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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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程橙揮著鐵鍬奮力插進土里,腳下的土地發出沉悶的鏗聲,鐵鍬劃過石頭引起陣陣小火星。
這哪里是土,分明是混雜著大量石塊的石頭土,梆硬梆硬,而且要是不用鐵鍬挖松,里面的石塊根本弄不出來。
霄霄戴著一頂黃色的遮陽帽,蹲在后面,小臉上滿是認真,把媽媽刨出來的大塊石頭,費力地搬到了簍子里。
繃著一張小臉,嚴肅得像在完成一項偉大的工程。
旁邊,高小宇背上背著妹妹,也在撿石頭,謝椒花掄著鐵鍬,一下又一下,也在開荒。
她們兩家分到的菜地在一塊,說是菜地,其實就是荒地,石頭地,而且這地比她們老家的地硬多了,饒是謝椒花也感覺有些吃不消。
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了幾下,“這地恁干,硬生生的一揮下去,全是石頭,這地不好!不曉得能不能種的出菜嘞!”
“肯定能的!”
程橙撐在鐵鍬上喘口氣,種肯定是能種的,多多少少能收獲些,不種的話那肯定就沒有,這也是她堅持下來的原因。
只不過頭兩年,收成肯定不會太好,開出來的地得養肥些地力,后面就好了。
她盼著菜種子能頑強不屈,牢牢地扎根在這片土地上,與天爭,與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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