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閨女趕緊找個婆家嫁了,
省得在家成天氣她,眼不見為凈。
葛秋菊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齊知青,臉上掛上了笑,“齊知青,中午我們不回來吃飯了,在她大伯家吃,
中午那頓你自己解決。”
說起來葛秋菊就氣,這齊津遠在他們家也住了一段日子了,閨女成天對人家噓寒問暖,湊在人家面前,
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她對齊津遠態度也是好的很,老頭子看在閨女的份上,也對齊知青很是照顧,可這齊知青不見半點效果。
姑娘對他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就不信這齊津遠心里不知道,擺明了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想到這葛秋菊就沒了耐心,要不是看在這死丫頭的份上,-->>早就對齊津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齊津遠自然察覺到了這家人對自己態度的不同,眼皮微微下垂,平靜道:“好,我知道了。”
住在大隊長家里,隔墻不隔音,何況這事在村里也傳遍了,程家的小閨女嫁的那男人回來了,新女婿今天要上門。
齊津遠腦海里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程同志的場景,不知對方嫁的男人如何,聽程衛紅同志說,對方是首都大院的,家世背景很好,不知道他認不認識。
程衛紅聽見她媽的話,反駁道:“媽,齊知青不是外人。”
葛秋菊:“……”
嗖嗖的眼刀飛向閨女,她竟然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這些日子,閨女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多了去了,要是真跟閨女一般見識,她早就被這死丫頭氣死了!
“再說了,大伯家還有一個白知青,再多個人怎么了,齊津遠,你別聽我媽的,一會兒下工了,你跟我大弟一起來我大伯家。”
“衛北,等會兒收工了,你帶齊知青一起來大伯母家吃飯,聽見了沒有?”
程衛北背上背著一把鋤頭,聽見他姐這話,點了點頭。
一旁,程衛東小聲地嘟囔:“大姐也太恨嫁了。”
雖然他也很喜歡齊知青,齊知青有本事,比他們懂得多,他特喜歡聽齊知青給他講外面的世界。
但是老是這么看著他姐丟人,熱臉貼冷屁股,程衛東簡直沒眼看,有時候恨不得他眼瞎了,他姐一個大姑娘,能不能矜持一點?
就他姐看見齊知青那態度,跟看見了肉包子一樣,要他是齊大哥,也得被他姐的態度嚇跑!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跟他姐說,媽的話都被他姐給撅回來了。
程衛東手搭上齊知青的肩膀,目露同情,“走吧,齊大哥。”
齊津遠被程家兩兄弟簇擁著出了門,一起去上工。
葛秋菊領著閨女往程家大房走,雖然兩兄弟分了家,但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有個什么事,妯娌間也會相互幫襯,搭一把手。
大房侄女第一次帶新女婿上門,她這當嬸嬸的,自然也要上門幫忙。
母女倆路上碰到了上工的人。
張春花:“秋菊,你母女倆不去上工?”
旁邊人回道:“肯定不去啊,看這方向,秋菊怕是要去大房那邊吧。”
又有人道:“程家大房一家人都請了假,今兒都不出工。”
葛秋菊笑著跟他們打招呼,“請假了,去我大嫂那邊幫忙,今兒侄女婿來,大嫂肯定忙不贏,我們去搭把手。”
“不說了,你們快去上工吧,我們也走了。”
葛秋菊領著閨女趕緊走,當初為了那事,兩家鬧得僵,她氣的十天半個月沒好意思出門。
好不容易事情過去了,這新女婿上門又把事情給翻出來了,這群長舌頭的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說她們呢!
葛秋菊猜的沒錯,三三兩兩的人群,一邊走一邊八卦說閑話。
“要我說,秋菊這性子就是太好了,才會被她那妯娌壓得死死的,壓了一輩子,也挺不起腰板,跟許鳳英叫板!”
“害,人家大房二房再是離了心,都姓程,都是一家人,何況上頭的程老頭兩口子還在呢!”
“也是,咱們操那蛋子心干啥?不過你們說,秋菊真能真心實意地去幫忙,要換成我,可不就憋屈死了!”
“看上的女婿沒了,被大房得了去,結果人家新女婿上門,還得裝出一張好臉,上門去幫忙,你們說秋菊這心里憋屈不憋屈?”
“憋屈又能咋滴?但心里不得勁,肯定是真的!這事也怪不到人家大房頭上,要我說還是程老頭區別對待,太偏心眼了!”
“同樣是兒子,同樣是親孫女,當初說親的時候,衛紅丫頭不比橙丫頭好?年紀也合適?”
“程老頭就是偏心眼,哪有越過姐姐讓妹妹先結婚的?堂姐也是姐,程老頭就是不講究,怪脾氣!”
“我看衛紅丫頭就比橙丫頭強多了,起碼人勤快!”
“成了,你也別給衛紅丫頭鳴不平了!我瞧著,人家衛紅丫頭可不傻,自己給自己瞧上了一個好對象,恐怕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喝上大隊長家的喜酒了!”
明里暗里,誰看不出來大隊長的閨女瞧上了新來的齊知青。
眾人聞也是,大伙笑呵呵的,反而說起了其他的八卦,不過主題還是他們程家人,說的是上一輩的秘辛。
“你們說,程家老兩口這么偏心大房,是不是因為大房的兒媳婦是他們老兩口自己挑的?葛家的,是程老二自個看上的?”
“有道理,我跟你們說啊,這事我也是聽我婆婆說的,聽說當時程老太不同意來著,但看兒子愿意,也就認了。”
“……”
那邊,葛秋菊也在說不省心的閨女,“一會兒到了你大伯母家,態度給老娘好一點!什么情緒都不許漏出來!”
當初的事情是丟人,但現在不能丟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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