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懨。”顧筠喊著他的名字。
朝懨扳開他的雙腿,將他抱在懷里,低低嗯了一聲,伴隨著喘息之聲,青年的聲音格外好聽。顧筠聽著,伸指按住了他的喉結,道:“你再回答我一聲。”
朝懨道:“做什么?”
顧筠說:“想要記住你說話時,喉結運動的軌跡。”他說著話,重重哼了一聲,手上動作下意識重了一分。朝懨被他按的,咳了一聲,顧筠當即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朝懨不許,他笑著詢問:“我回兩聲,你就能記住嗎?一直按著吧,我不難受。”
顧筠:“……”
顧筠沒話說了。
春寒料峭,可兩人卻很熱,熱到分不清自己與對方。最后分清,是因為顧筠落下的眼淚,隨著汗液一般,冷了下來,掛在朝懨鎖骨位置。
顧筠想要擦拭去這些不按套路出牌的眼淚,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他自己嘲諷道:“陛下,你的伴侶好像是水怪。”
第178章
朝懨捏著他的小腿,說:“嗯,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這個事情。”
顧筠瞪他。朝懨俯身下來,將他抱住了,一面親吻他的耳垂,一面呢喃似的說道:“同我說一句,你要回家了吧,我會高興的。”
顧筠顫抖著,過了許久,方才說道:“陛下,我回家了,你不必想念我。我們終會見面,因為你的猜測,是準確的。”
朝懨笑道:“對,阿筠很乖。”他抬起了頭,“你之前那句能再對我重復一遍嗎?就你說你會一直等我。你的家鄉太好了,恐怕優秀的人也很多,我害怕你回去之后,就被拐走了。”
顧筠有求必應,他看著朝懨,一字一字地說:“我會一直等你。”
朝懨道:“好。”
顧筠道:“我之前承諾,我只會有你,所以等你是我一生都會做的事情。”
朝懨道:“好。”
他們對視著,然后依靠在了一起。
……
讓他擁有一些自私吧。
他實在做不到看著對方轉向他人。
……
臨近第五天時,即第四天下午。
雨天。
雨幕低垂,京城內部排列整齊的房屋更顯沉郁。
金水河面被雨點敲碎,倒映枯柳。胡同里,老墻吸飽水色,青石板上飄著幾片濕透的落葉。
檐角水珠斷續,砸在積水洼里。整座城在雨聲中沉默,唯見景山銀杏的最后金黃,在灰蒙蒙的雨霧里漸漸黯淡。
許景舟騎著匹馬,單手撐著黑色綢傘,慢悠悠往皇城走去。試點早前一段時間便建立完成了,這是他辛勤工作以及壓榨底下員工的成果。而今,他就在離京不遠的地區,監督底下人干活,他也干了那么久的活了,該偷偷懶了。
收到那道力量說可以回家的消息之時,他正在和李瀾吹噓自己能力全面,不論是整頓軍隊還是興兵打仗,亦或者教導下屬,都會。吹噓末了,可以回家的消息就突然跳了出來,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翻到地上。
李瀾那樣敏銳的人,怎么可能發現不了他異常的舉動,緊緊盯著他,道:“我就知道你會遇上壞事。”
“狗屁壞事!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你怎么會懂。”
許景舟這話出口,便意識到李瀾是故意說出這話,為的是從他嘴里套出他的舉動為何這般異常。
許景舟:“……”
許景舟真是服了這個家伙了,若非知道,這人前些日子,因為擔憂他去京城出事,給好友寫信讓照顧,又寫信給朝子鈺,替他求情,是個心腸不錯的人,他這會兒真的罵李瀾。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許景舟如此想著,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在這里套路我吧,離了我,看誰還讓你套路!”
李瀾淡聲說道:“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難道你覺得你對我很重要,重要到我不可割舍?”
許景舟道:“我有說這話嗎?”
李瀾道:“你話里不就是這個意思?”
許景舟:“我……”許景舟哽了一下,“得,你說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吧!”許景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跟你斗嘴,知道為什么嗎?”
無聊。李瀾看了看時間,發覺休息時間已經結束了,起身便想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別人不猜,許景舟還不爽了,他一把抓住了李瀾,嘟嘟囔囔,道:“你這人能不能有意思些?叫你猜一下,難道會要了你的命嗎?我這話可只同你說,不跟其他人說。”
李瀾抬劍,劍柄精準敲到許景舟手背之上:“放開。你沒有事情做,我有。”
許景舟:“…………”
許景舟立刻縮手,另外一只手去揉傷處:“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盡在胡說八道。李瀾皺起眉頭。許景舟揉了一會手背,卻見李瀾快出了大門,許景舟追了上去,嘖了一聲:“你不猜算了,我說與你聽。左右你遲早是要知道,現在說與你聽,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同時呢,我有點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李瀾徑直往前走著。
許景舟壓著聲音,道:“我要離開了。”
李瀾腳步頓住:“離開?”他將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一如既往地輕佻與散漫。他嗯了一聲,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著。
許景舟一看就知他是不相信自己,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道:“我說真的,我真的要離開了。離開之前,我會去趟京城,向陛下請旨,把我的職位盡數交于你,我的人也盡數交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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