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我其實是想說這里不干凈!而且天快黑了,其它租戶會來做飯,我們在此親熱,有礙觀瞻。”
林岳:“是嗎?”
顧筠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林岳看他一會,一把將他拉起,往房屋里頭拉去。顧筠怎會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頓時慌神,踉踉蹌蹌走了兩步,拽住對方的手,道:“我餓了。”
“一會就好。”
顧筠道:“你親疼我了。”
林岳站住腳步,回頭看他。顧筠放下手,湊到對方面前,嘟起嘴巴:“你自己看。”
林岳捏著他的下巴,垂下眼簾,仔細看了看,道:“什么地方。”
顧筠心道難道沒有傷口,可明明嘴巴火辣辣的微微作疼,他目光閃爍,支吾了一聲,道:“有些傷口太小了,肉眼不可見,但我能夠感覺到……”
“與人起了沖突,就該把你這張嘴派出去,以一敵百。”林岳冷笑一聲,一把將他扛了起來。血液因為重力作用,流向腦袋,顧筠有些難受,但很快緩過來,拍打青年后背,腳也去踹對方,整個人像個撲棱蛾子。
這點反抗等同不反抗,林岳把他帶回了房屋,放在桌上,欺身而來。
顧筠扭頭就躲,眼見躲不過,對方的手還順著衣服下擺往里探,他在心中暗罵以前怎么沒有看出是個瘋狗,死死抓住對方的手,討好地親一下對方嘴唇:“真的沒有嫌棄,我真的餓了,而且也疼。”
林岳冷冷開口:“舌頭伸進來。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吧?”他唇齒張開一點。
顧筠:我要把你狗嘴炒了!!!
顧筠心道:要不說出真相?反正他也能找工作了。可是,這個時間點說出,先不論被趕出門后,什么時候能夠找到工作,期間要餓多少回肚子,只說現在說了,真的不會惡心到對方,火上澆油?
顧筠覺得自己項上人頭不太穩定,猶豫再三,心下一橫,貼近對方嘴唇,舌尖試探性地往對頭嘴里伸,碰到齒關,濕熱堅硬。閉上眼睛,一鼓作氣——
院門外頭傳來高呼。
“林郎君在嗎?”
顧筠心下一喜,立刻回到原點,紅潤晶瑩的唇瓣一張一合,藏著歡喜的字音,輕快蹦了出來。
“有人找你誒,是不是縣太爺?”
林岳捏著他的臉,沒多少肉:“你很得意啊。”
“我為什么要得意?”顧筠裝模作樣地失落,“來得真是不巧。”
林岳道:“那親完再說。”
“林郎君!”院外傳來的喊聲提高幾分。
顧筠推他胸膛:“色令智昏?人家在外等著。”說罷,趁他不備,跳下桌子,推著他往外走。
林岳一動不動,像根木頭樁子。顧筠正要打著正義旗號罵他,對方抬手整理了他的衣服,順帶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拉著往門外走去。
顧筠:“……”
你出去就出去,為什么要拉上我?我要洗嘴、洗喉嚨、洗胃。顧筠在心里罵罵咧咧,面上卻一派乖巧。
“林郎君!”喊話之人露出笑容,不等林岳拉著顧筠走近,幾步跑了過來,“負責巡視的兄弟說你們在家,叫了幾聲,以為不在,正要命人去尋找。”
林岳拱手,道:“勞大哥掛心。”
男人正是縣太爺的隨從,他道:“郎君哪里話,這是我應當做的。別是打擾了郎君的事情就好。”
末尾一句話本是一句客氣話,誰料說罷,竟得了林郎君一句,“合該晚些時候來。”
顧筠差點被空氣嗆到,他躲到林岳背后,以免對方看出什么。
男人即便看不見他,似也猜到什么,道:“是我的錯,郎君莫氣。我們大人設宴,宴請兩位。”
他遞上請帖。
“郎君一定要去,我們大人聽說郎君想要參加科舉,這幾日收集了外頭買不到的書籍答卷等,要贈予郎君。
男人看向顧筠:“顧娘子,我們夫人十分擔心你在家呆著無趣,這次借著吃席,大家熟悉熟悉,日后你無聊了,盡管去府上尋夫人。
“縣城里頭,各位有頭有臉的娘子經常舉辦各種宴會,夫人迫不及待想要將你這樣年輕貌美,又有個好夫君的人引薦給她們。”
這男人的嘴跟擦了蜜,說起話來,一套一套。
林岳只稍一聽,便知這男人雖是縣太爺的隨從,可來請時,得了其他人的指定。
縣太爺那位侄兒么?
林岳翻看請帖,請帖還是縣太爺信任的文吏代寫。
顧筠探頭去看,林岳把請帖遞給了他,對男人道:“還請回稟縣太爺,我們隨后就到府上。”
男人笑著應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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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來,孟丞相的人,最晚大后天就會來抵達朱陽縣。此時正式宴請林郎君與其妻子,是否會太晚了?我早說過,應該前些日子,參了王縣令,就要正式宴請林郎君與其妻子。本來應該更早,可這窮鄉僻壤,準備看得過去的宴席,可不得好幾日。”
此時,古縣令同侄兒說話。
書生道:“伯父,不晚!你想,我們要是表現得太過殷勤,人家還會看不上我們。咱們這時送上書籍-->>答卷,又請夫人陪他娘子解悶,正正好,不殷勤,也不冷漠,對方再如何,也得記上幾分咱們的好。”
古縣令摸著胡須。
書生道:“黃師爺見不得咱們好,這段時間再不提送禮設宴的事情,那咱們與他反著來,必然是對的。”
古縣令道:“這倒不錯。不知我參王縣令的奏本到了京城嗎?”